王巡航也不知这事做的没费甚功夫,也耽误不了启程的日子,又有了这单索绥在身旁,希望快快的回京了,还有几个县没得走走,又都是穷穷的地方,拉不得半点银子出来。

这王巡航只要与他大把银子的知县哪怕是刻毒百姓,臭坏捣骨他都只字不提,如是那清正的无些银子出来招待他,诈也诈不出半分,那帐上也查不出来又哪点不对劲的,百姓的口风又好,找不到甚口子来威胁与他的,人家从山县的知县岳宗岱就是这样清白的一个,没与他些银子,自己得俸禄只得保自家的几口人,又不想去荼毒百姓,就没做那臭声的好事与他。

那岳宗岱的原话是:自己只得这点银子,没得去叫百姓着个捐些银子与他不成,还有两百多两的老本是与俺养老的,俺都拿与他了,自己老年怎的办?用俺的银子去填他的口袋,近的路都看不见,还指望他与俺美言攀升不成,俺却是不做这无骨气的臭事,那些知县知府的要送尽管与他送去,俺是一点没有,王巡航见岳宗岱是个铁榔头,擢不开挖不动,只得在那检视薄上记了一笔,用朱笔红红的写到:丛山县知县为人贪吝成性,至百姓于水火不顾,酌令从重处理!好好的一个知县准备回京要把人家至于死地,就手里有这点权利谁个见了不怕?如同刘知县这种自然不胜枚举!

辞了刘知县,说了几句你做了大功的话,叫是等他的好消息,两个随丛又装作避开王巡航的样子说道:尽管把心放在肚儿里,保管你们没甚事情,刘知县与王巡航放了炮仗,敬了河伯,酹了三杯酒再河里,祈祷王巡航一路顺风顺水,开船的放了麻绳顺着湖开棹走了。

刘知县这边看着开了的船口了哼起了曲儿,刘乐天道:这下这金家的产业跑不了了,费了咱这一万两真金白银必得捞回来做算才是,刘知县道:就等赵黄爷回来了,必得上京与他儿周旋,咱趁他去京里无暇分生之际,一举进攻金家去,刘乐天道:还不成,必得与他家脓包儿子商量好,找了几个顶事的族人才可,两父子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在那里做美梦。

王巡航的船从敖家湾处过的时候,已是日暮之时,春日的天见黑的早,周围芦苇飘荡,洋洋洒洒几十里铺开,芦苇中湿泞淖脚,人走在那地,把脚扞的死死的不好走开,经常有鸟兽落入此地展不得翅,困死于此处,所以这敖家湾得芦苇荡又叫做困兽潭,潭里经常有翠云山的人在此杀人越货,专门劫持来往的官船,富商。

到了夜黑的时节,那船家道:此处有翠云山张云龙的收下在此劫货,这是必经之路,大人此车的货物养眼,必定得小心,王巡航道:我是巡杭量他们也不该,把船内四只写了巡航两字的灯笼点上灯膏,舱头舱尾各挂上一对,他们看见这灯笼必定不肯下手,况且本巡杭一向福星高照,今晚不在此处也不一定,开船的道:使不得大人,如是不挂灯笼没准好好的过去,如是挂了十有八九跑不脱的,那是一群没王法的亡命徒,受了点朝廷的委屈,专干这劫官船的事情。

单索绥以为自己已是巡杭大人的人了,想挣些表现提现他这个儒生谋士出来,说道:这巡航大人出来如像老鼠一样躲藏,哪里有甚威严可寻?大人有浩然正气护身岂是怕那小小的强梁?做官的遇见匪类应是匪类害怕,哪有俺们躲他的道理?俺不是那躲藏的鼠辈,只是正面迎着他们来着,早已忘记自己曾经被那张书办吓的从后门跑的离开了自己生养之地。

王巡航也是此意坚决不从,这人要送死的时候就如又千百万个鬼魂在拉你似的,平日那般谨慎的王巡航这弄来大把的银子就是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终有一天要露馅,于是想用这拼极天地的银子来买自己的性命,做人即是谨慎且聪明,只是这一挂灯笼叫他这王巡航从此水中做了塚了。

一些不听船家的意思,与单索绥两人意见一致的紧,船家不得已的去点了灯于船两头挂起了,黑天的夜,白纸宫灯上两个大大的黑字巡航醒目夺人。

猛海,崔英,孙福,一行十几个翠云山的大汉在此等候着,本等他们不劫平民之船,猛海远远的看道:前面驶来一行大舸,船上高高的挑起巡航两字,崔英道:这巡航从各处巡来,必是得了大把的银子,咱翠云山的兄弟这次有福气了,前面有官穿,兄弟们做好准备,快些开干!

等那穿往前面行驶的时候,猛海穿了皮水衣一个猛子扎进湖里,顺着船舷跳了进来,其余的十几个人陆续跟上都上了那艘大船,开船得见几个人影上来,大声道:不好强人来了,扑通一声跳入湖里不见了,还有两个水手不知情况,一个朝湖里屙尿,一个在吃嘴,那朝湖里屙尿的正好屙在向上爬的孙福头上,湖面水冷,头顶一片暖意,接着一股子尿骚味流进口里,孙福见一个人抽出下面的在那里冲着他屙尿,跳上夹板,把那水手骂了一顿道:给你爷爷喝你的马尿,活的不耐烦了,喝的甚东西,屙的尿这般的骚臭。

那人屙尿屙了一半还没尿完,被孙福吓的憋回去了,大叫道:又强人来了,快跑,孙福道:再叫要你的命,咱不杀你,不许大叫,那水手点了点头,孙福问道:这里的可是巡航大人,里面财物可多?你是他甚人?那水手道:回爷爷咱是巡航顾的船家平日都是老老实实的使力气做活而已,咱知道你们翠云山上的人不杀好人,孙福道:这不干咱的事,好人坏人只要惹了咱都杀,不拘好坏,所以你不要惹了爷爷,不然这一泡尿就是一刀。

那水手道:这船的财物就是十几个人十几辈子也是吃不尽的,咱不喊了,只是不要伤了咱的命,孙福道:你会济水不?那水手道:常年水里跑的遇见大风浪打了船不会只得死,这是咱做水手的第一大事,孙福又道:这船上只得你一个水手?那水手道:加上小的,还有一个,拢共两人,孙福道:敢情好,咱与你看着把他叫过来,你俩一起扎进这水里去,咱看着济远,好叫我哥儿几个办事,报官咱尽是不怕的,你知道这刘知县绝对不敢与咱作对的,衙门又离这里远,等你们报了,咱早上山了,那水手道:报甚官,能活已是万幸了。

与孙福去叫那吃嘴的水手,看见过来几个大汉,还有不大自在的伙子,知道怎的回事了,那水手道:还在这里攮丧哩,赶快当着众位大爷的面儿,跳下水去,别妨碍这爷爷们办事情,那人丢了吃嘴的,与屙尿的水手乖乖的跳再水里济远了。

王巡航再船仓里,拉了船帘,从食盒里拿了酒菜出来与单索绥吃,两个随从再那船仓内与王巡航唱着词儿曲儿的,一些听不见外面那声呼喊,王巡航道:我去看看外面这船家莫非害怕贼人偷懒不开了不成,怎的你们觉着这船好似没开一半,回京复命的事情一刻也是耽搁不得的。

猛海见船家自己跳进了河里倒是难得自己叫他往湖里跳去了,要走进船舱看看,外面拉了帘子,里面唱着曲儿,都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又是叫这些贪官害过,哪里能见一个官儿这样,与陆续上来的人打了照面问安排好没,孙福道:这船是只有这巡航大人与随从两个,还有一个不知姓名之人,两个水手已入河里济走,孟海道:那乘船的倒是不费力,自己一个头儿的往水里去了。

猛海与众人说道:看看财物在甚地方,孙福道:这都不用看,那水手说的尽够十几人十辈子用不完的,抓住那巡航大人问他再哪里就行,猛海道:巡航大人的官职大,要了银子咱就走,不要节外生枝,孙福道:如今这朝廷就是皇帝来了咱也敢杀,还管这巡航作甚,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咱无甚牵挂不怕,猛海道:看看再说,你们去看财物,留下两人与咱仓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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