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金猴王和小猴一路送别胡佑二人,临分别之际金猴王嘱咐胡佑,现在的妖族并非铁板一块,不然仙妖大战时也不至于九尾一人独抗三大高手。到妖皇城这一路需要隐瞒身份,低调而行,以免给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胡佑一一记了下来,之后便同楚江伶下山去了。

随着海拔的不断降低,地上的景色也渐渐明朗了起来,入眼皆是青绿的草地,一眼望不到尽头,让人不禁心生豪迈。鸟儿在蔚蓝色的天空中自由翱翔,牛羊在草地上悠闲地啃着青草,偶尔跑过一群撒了欢儿的野马,蹄打草地的声音,嘶吼声给这片静默的草原画上了生动的一笔。

很快二人便踏上了这片绿土,眼前的一切让胡佑忍不住大肆挥洒心中的郁气:“啊!~”

楚江伶看着大呼大叫的胡佑笑着说道:“儿子,你想骑马吗?”

哪个少年没有一个将军梦,当然也包括胡佑。

“想啊!我儿时便时常羡慕那些金戈铁马的将军,看上去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只是我从来没骑过马,怕是无法驾驭。”胡佑憨笑着说道。

“哈哈哈,男儿何不带吴钩,当志在四方,我教你骑马,走你!”或许是踏入了故土的缘故,今天的楚江伶颇有几分释放天性的味道,她调皮地将胡佑单手拎起来,直向奔跑中的马群扔去。

“为什么?难道高手教人都是这般风范?当初师父也是这样一脚将自己蹬入了乌江。”

风中凌乱的胡佑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一匹浑身黝黑的骏马背上,此马甚烈,时而蹦跳,时而站立,大声嘶吼着要把胡佑摔下去。胡佑这个初哥一张小脸吓得苍白,慌乱中双臂牢牢地抱住了马颈,在马背上犹如风中落叶,颇为狼狈。

“儿子,我来了!”

只听楚江伶大喊一声,落在了胡佑旁边的白马背上,显然楚江伶是个驾驭马匹的老手,也不见用了何手段,那白马只起初挣扎了一下,便很快安静了下来,白马奔腾,红衣飘荡,霎是好看。

“儿子,双腿夹紧马肚,牢牢地黏在上面,待这烈马累了之后,它也便服你了。”楚江伶在旁边指导着。

哪料胡佑双腿用力过猛,黑马吃痛,竟一跃三丈,跑得更加野了,甩开马群加速向前面冲去,胡佑身子向后一扬,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只觉狂风灌耳,刚坐直的身子复又趴了下去,在胡佑看来这比御物飞行都难。

“啊~我还是喜欢骑驴!”

楚江伶看着前方一人一马狂野的身影哈哈大笑,她温柔地摸了摸座下马儿的长颈:“马儿,追上去。”

那白马似听懂了楚江伶的话语,也撒开欢儿的跑了起来,一道黑墨,一道红白,一个风里飘摇,一个坐如苍松,直向地平线射去,尖叫声和欢笑声混合着传出好远。

过了一会儿,只见胡佑已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身体随着马儿的奔跑上下摆动,显然已掌握了骑马的技巧,而两匹马儿或者是累了,奔跑速度慢慢地降了下来,载着二人悠闲地走在草地上。

二人正说话间,只见一支百人队伍由西北方向浩荡而来,有男有女,带头之人也不知骑了一什么坐骑,说是活物却面无表情,说是死物却健步如飞。

在这支队伍的中间有一架大辇车,辇车看上去像是刚做不久的样子,奢华之极,看上去像一个小型宫殿,金顶黄墙,雕栏玉砌,宫门口挂着两幅黄布制成的垂帘,两边用金线各绣着一支展翅高飞的凤凰。从撵车前端伸出两条粗如手腕的麻绳,每条麻绳这头各有三十个赤着上身,面黄肌瘦的人族奴隶牵引。每个奴隶都是衣不遮体,面有菜色,背上鞭痕交错纵横,那赶车小妖手中长鞭不断挥出,打在那已是千疮万孔的背上啪啪作响,血水合着汗水不断流下,在草地上踩出一串串的血脚印。

这六十个人族奴隶皆身体前倾,咬着牙向前拉着,但这辇车仍移动缓慢,可见其重量着实不轻。

那带头之人身着金甲,头戴金盔,手中拿着一把金戟,腰间挂着一把金刀,连其座下那不知是何物的坐骑都披着为其量身定做的金甲,整个人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那人看到了胡佑二人,转过身交代了几句,便驾驭着坐骑朝这边飞奔而来,后面的那支队伍在驾车小妖的吆喝声和鞭打声中也加速向这边赶来。

转眼间,那人便到了二人眼前,那人快速地从坐骑上滚下,摘下头盔,跪在地上行三拜九叩之礼,大悲道:“果然是太后娘娘,真是天佑我妖族!小王昨日极目远眺,见雁难山上浓烟滚滚,火山欲发,然此术普天之下为太后娘娘独有,小王不禁惊喜交加,连夜带着手下赶来,今日一见,果然是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福寿安康,万寿无疆!”说完竟喜极而泣,掩面哭了起来。

此人的坐骑竟是两个人族高手呈舞狮之状被束于金甲之中,因为胡佑听到从金甲里面传出了人族的喘息声。胡佑观这金甲上并无纽扣拉环一类的缝合物,显然一体成型,仅伸出的四肢处有几处容里面的人活动的口子。胡佑不知这两人是怎么钻入这金甲的,更不知晚上睡觉时如何钻出,亦或者是戴上这金甲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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