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城,顾名思义以草结庐,枯黄的干草拌上些泥土,为墙为顶。草城的建筑颇有几分原始部落的味道,一个个草帽房子参差林立,毫无美感,却多了几分远古的狂性。每当草原大风起时,黄草发出刷刷的声音,好像草屋在狂风推搡下的阵阵哀嚎,让人不禁怀疑下一刻这些黄草屋会不会被大风卷走。
草城建于南北之战后,不过区区二十年的时间,虽在牛妖王牛大力的带领下呈蒸蒸日上之兆,但苦于妖族并无建筑方面的天赋,且此处并不像泥城那般有人族肉食奴隶,其建筑只能勉强称得上算个能拒风雨的草窝。就连牛妖王的府邸也不过是比寻常百姓住的草窝大且多罢了,毫无气派可言。
而此时在牛妖王最大的草窝中,一场小小的风暴却在酝酿着。
孔乙懊恼的是一向随和的姐夫这次竟拒绝的这般决然,自己说得嘴都干了,这姐夫还是一个劲地摇头说不,屋内的气氛不禁有了几分冷意。
“姐夫!就是让马叔跑一趟的小事,你为什么就不同意呀?”孔乙苦苦哀求道。
“哼,因为你姐的关系,狐族百十族人我哪个不认识,但眼前的后生我却从来没有见过,我怎么相信他是狐族族人?怕不是异族安插进来的奸细,要不是你说他救你性命,我早已抓起来严刑拷问一番。”牛大力冷着一张脸,原本醉意朦胧的双眼变得锐利如锋,在胡佑和魔晓晓身上扫视着,同时属于摘星之境的威压若有若无的散发着。
胡佑此时冷汗频多,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打透,身体微微颤抖着,胸口像被压了座大山一样,呼吸不畅,尤其是眼前这位摘星妖王的一双锐眼,如同一把刮刀刮着自己,直要把自己身上的肉一片片刮下来。
牛大力双眼微眯:“我对你的身世很好奇呀!你身上确实是狐族血脉,而且修行了狐族盛典七色经,但为何我在狐丘却从来未见过你,你能说说你来自何处吗?又要去妖魔峡谷做些什么?”
胡佑不禁感叹这次的妖族之行竟这般困难,雁难山遇刺,狮王叛乱,现在又被牛妖王怀疑是奸细,自从踏入妖族地界便困难重重,一波一波的让自己疲于应对。但胡佑哪里敢说出自己的身世,六勺姑姑曾嘱咐过不许同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世,不然有性命之忧。他更是不敢把去妖魔峡谷的目的说出,谁知道这牛妖王会不会同狮王一样心存异心。
“既然妖王不愿,那我二人就告辞了!”胡佑双手一拜,沉着嗓子说道,然后拉着抱着红雀的魔晓晓就要转身向外走去。
“慢着!我草城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牛大力语气越发严厉,体内散发出一股浩大的杀机直朝胡佑二人扑去。
如芒在背,浑身的骨骼似不堪重负,嘎吱嘎吱作响,胸口更加难受,似乎连吸气都是奢侈。胡佑艰难地转头看向魔晓晓,只见小丫头更加不堪,已瘫坐在地上,冷汗涔涔,双目紧闭,原本红扑扑的小脸变得苍白如纸,一副痛苦的模样,小小的躯体微微颤抖着,看着不禁让人心疼。
“姐夫!你怎么这样?!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孔乙大声喊道着站到胡佑二人的背后,直面此时杀气腾腾的牛大力。孔乙此时心中虽然对胡佑的身份也有了一丝怀疑,但还是坚定不移地站了出来。
“他要不是救你一命,我现在就直接动手了,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是简单的询问。在他不说出我想知道的信息之前,他走不了!”牛大力沉声接着说道,“他若真是狐族族人且来历清白的话,我牛大力自会向他赔罪。”
看见孔乙挡在二人身前,牛大力那如山如海的威势收了回来,胡佑顿时感觉身体一轻,大口大口地喘气,但胡佑知道,他若是敢再向外一步,牛大力绝对会给自己雷霆一击。仅凭一缕威势便把自己压得死死的,摘星之境竟这般恐怖。
“你带他二人下去吧,什么时候他想说了再带他来见我。”牛大力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胡兄,你把你的来历身世告诉我姐夫好了,他人平时很好的,绝对不会为难你们的。”孔乙又对着胡佑劝道。
胡佑却只是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
“哎!我们下去吧。”孔乙叹了口气带着胡佑二人下去了。
牛大力愣愣地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堂门。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那小姑娘怀中的红雀为何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似一位故人的气息,真的是她吗?
想到这里牛大力苦笑着摇摇头,否定了自己心中这个可笑的想法。当年虎魁夺帝时,这位已经疯掉的故人确实已经身死,自己夫妻冒着天大的风险才把她的尸体从重兵把守的妖皇城中盗出并亲手埋葬,妻子为此都伤心了好久。是啊!死了的人怎么能活过来?
“报!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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