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种清纯少女面前,华歌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紧张!

玉儿冰雪聪明,意识到他的心情,莞尔一笑:“公子,请用药。”

华歌有点迟疑,心想:我需要吃药吗,为什么?

红木茶盘上的玉碗,晶莹剔透,飘出一股奇异的药香,华歌犹豫片刻,伸手端起了玉碗,小心翼翼喝了一口……

我的天,好苦哇,当即脱口喷出,差点喷到少女脸上!

“公子,恕罪,奴婢该死!”玉儿顿时花容失色,赶紧跪倒在地!

“请起,请起,”华歌见如此清纯少女,说跪就跪,吓了一跳,赶紧伸手相扶。

“公子,奴婢担待不起,请恕罪。”玉儿折煞了,赶紧叩首谢罪。

旁边老者不淡定了,也跪倒谢罪,压低声音责备她:“玉儿,岂能让公子亲自动手?”

玉儿诚惶诚恐,连连道歉:“公子恕罪,奴婢知错了。”

华歌真有点慌了,只好用古文说话,他搀扶二人,正色道:“何罪之有?快快请起。”这几句话,说得清楚明白,合情合理。

老者听了却深感意外,同时又深受感动!他起身来,颤颤巍巍地深深施礼:“公子,请放心,老朽无能,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治好公子的病!”

“我有病?”华歌的脸可能稍微有点面瘫,真不明白,究间是谁有病?

“唉,”老者垂首长叹一声:“作孽啊,真乃苍天无眼……”

“……”华歌闻言不语,言多必失,尽量保持这种面瘫。

“阿翁,”玉儿眼圈有点微红,柔声劝慰:“谁说苍天无眼?公子,这不醒来了么,此乃,此乃苍天有眼啊。”

“醒……醒了?”华歌确实做梦了,生怕自己说了梦话。

“咦……公子昏睡一年有余哟。”门口挤进了脑袋,又是那个假小子,她的半个脸蛋儿,快言快语的,却被玉儿挥手示意,赶紧闭嘴,一缩头就没了。

“唉,也罢。”老者双手摩挲着,黯然摇头,愁眉苦脸。

一年有余?为什么不是一年有肉呢?

华歌暗想,简直是天方夜谭,无稽之谈,我堂堂一个爷们儿,是睡神还是巨婴?不管怎么说,先要搞清楚来龙去脉,然后再设法离开这里。

玉儿轻轻扶着华歌坐好,手端玉碗,用汤匙轻搅汤药,舀起汤药,噘起丹唇吹了几口,试试口感之后,小心翼翼地喂到华歌嘴边,清纯俊俏的脸上满含歉意:“公子,请用药。”

当然,《水浒传》里的潘金莲也曾含情脉脉的端来药碗,也说过“大郎该吃药了”。

两种人类,两种意境,华歌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

反而,纤纤玉手,十指如葱,清晰可闻少女柔嫩小手的淡淡馨香,蓦然让他有点犯傻,手足无措,脸红耳赤!几曾何时,野生草民受过如此五星级服务?

“公子,不必见外,请用药。”老者说完,默然退出房间,随手关上门。

啊……这,这让华歌更紧张了!

现在,屋里就剩下他俩,孤男独女同处一室,顿时,感觉空气压抑,心慌气短,华歌的嘴唇有点哆嗦,汤药几次从嘴角流出。

玉儿在他面前一点也不紧张,落落大方,婷婷玉立,浅笑盈盈,眉目含情,时而以手绢轻轻为他擦嘴……

洁白的丝绢!浓郁的馨香!

华歌再也不觉得嘴里的汤药有多苦,别说是汤药,就是毒药,他也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今日,公子才开口说话。”玉儿说这话时,语音微颤,眼角湿润了。

“今天才说话?”华歌实在不敢相信。

“公子以前也开口,可是吐词不清,急煞奴婢了。”玉儿嘟起粉嫩的小嘴儿,长长的睫毛下,漆黑明亮的双眸有点湿润了。

眉清目秀含露,肤色艳嫩凝愁……冰清玉润,岂堪吹弹,这就是所谓的小荷初露,好可爱的小妹妹!要是家里有这样一个小妹妹,那该多好啊!

华歌的紧张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他得认真思考思考:

稀里糊涂就这么过来了,对这里一无所知,不知以前发生的事,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如果不弄清楚,确实心有不甘。

华歌定了定神,鼓起勇气问道:“请问,你,你是谁?”

汤匙磕响玉碗,清脆刺耳!

玉儿的手腕在微微地颤抖!

她抬头凝望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稍微一受惊,就会流出泪水……

华歌懵然望着,心里默默祷念,发觉自己可能就是乌鸦嘴,一开口说话,就让这一老一少一惊一乍的,还不如闭嘴,沉默是金。

少女初耸的胸脯犹在急速起伏着,她似在极力控制情绪……良久,她神色哀怨,唇角柔嫩的翘起,色泽鲜艳,玉齿平齐,轻启几次,却还是发不出声音,晶亮的大眼睛噙满了晶莹的泪花!

令人窒息的沉默……

玉儿渐渐稳定了情绪,悄柔而清晰的试探着问:“甚么,公子不认奴婢了?”

华歌不敢说话了,若一说话,小女孩子的眼泪肯定会掉下来!

半晌,她背过身去擦着眼睛,回头时又恢复了甜美的笑容,她的小手柔执汤匙,坚持把汤药喂完后,恭身谢辞:“公子且请歇息,奴婢就在门外,随时恭候。”

就在她出门之时,刚才那个假小子的脸蛋,又挤进门框,探出来直嚷嚷:“哎,忘了,岂能忘了?公子自幼与小姐指腹为婚,切勿辜负……”话未说完,她的嘴巴,已被玉儿的手捂住了,门儿也轻声关闭。

难以名状的感受……

是愕然茫然,是莫名其妙,还是面红耳赤?准确的说,应该是心虚,冰冷的虚空。

或许,他总是怀疑,这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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