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地的另一边,在匪老大下达了游击的指令后,一批带着项圈的人已经带着炸弹朝着赵家部队过去,主要是用来作为佯攻的手段,只需要牵扯片刻,他们寨子的另一批弟兄便会从另一边包围而上。

“老大,三当家已经带着人过去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王召是匪老大的亲信,绝对忠诚的手下,只要匪老大有所求必然亲力亲为,深受匪老大的喜爱,甚至在寨子里也有两个女人,这是其他人没有的待遇。

匪老大从不透露自己的名字,但作为心腹的王召知道这点,所以王召从不离开匪老大的视线,因为他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就连这次匪老大的意图也揣摩出来了几分。

匪老大看着他说道:“往北走。”

“往北?”王召想了想那个方向:“那是猎帮的地盘啊。”

“嗯,我们去的就是猎帮。”

猎帮,便是这荒野上有名有姓的罪恶组织之一,就连八大都城都感到头疼的顽固,但似乎又是某种默许规则下的产物,使得猎帮竟然借此在荒野上建立起了所谓的第九都城。

【猎杀都市】

这是猎人们的天堂,在这里没有任何的都城部队干扰,并且拥有自己的防御设施,能够抵挡来自荒野变异兽的侵袭,其内能力者层出不穷,这也是猎杀都市能够站住脚跟的原因之一。

并且因为都城内的秩序规则,有一些交易不能走都城流程,那么所有灰色以及黑色的交易总得有一个交易的地方才行,最终猎杀都市应运而生。

变异兽,禁忌科技,甚至是人口交易,都能在这里生根发芽。

“没错,就是去猎帮。”

王召看了一眼身后的一百多位兄弟和女眷,小声的说道:“那三当家就这么抛弃了?”

匪老大早就做好了抛弃那一批人的准备,也准备好了对应的说辞:“老三动了这批货物里的女人,那是原本送往猎帮换取武器的资源,既然管不住自己的老二,那就带着自己的老二去给兄弟们抢出一个逃生的时间。”

王召忍不住咂咂嘴:“就是可惜了那些新人了,好歹也有三十几个人呢。”

“人我们可以再抢,但这次要是走晚一点,所有人的命都得留在这儿。”

既然做了土匪,自然也见惯了生死,像这种抉择从来没有怜悯,只有可惜。

“那对这些手下怎么说?”

“我是老大,自然什么都不用说。”

“那总会产生猜疑,影响大家的团结。”

“放心,愿意跟着我的自然不会质疑我的决定,其他的,脖子上的炸弹也会让他们不质疑我。”

王召这时点点头:“还是老大聪明,是我无知了。”

匪老大看着近在咫尺的出山口,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便能前往真正的荒野,这祁山终究还是离浮光城太近了,近的只需要一抬头就能看到那座钢铁都市的霓虹。

但不成气候的匪徒在荒野是站不住的,所以他们只能在两方的夹缝之间苟延残喘。

“这是个畸形的时代,所有人都在吃与被吃的边缘徘徊,高等科技划分了都城与荒野,阶级划分了上城与下城,想要活着,就得小心翼翼,又阴险毒辣。”

这本就是一条没有光景的前路,所有的人都只是在黑暗中循着残骸活下来的老鼠。

突然,所有人眼前一花,一道黑影俶尔远逝,在匪老大的面前像一只漆黑的镰鼬,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将其授首。

血花在空中飘舞,匪老大尸首分离,待所有人的大脑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那条漆黑的阴影却早已远遁而去。

王召颤抖的抹着脸上的血,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惊慌的大吼大叫,但仍旧颤巍巍的说道:“能力者,而且是很强大的能力者!”

匪老大本身是并级的能力者,平日里即便受了枪伤也不会有事,这已经足够让他这个普通人瞠目结舌,但现在,并级能力者的匪老大竟然在一百多人的注视之下被人斩首,这让他感受到了恐惧。

对于能力者他从没有建立起一个应有的概念,毕竟那些人都可以称得上神仙,神仙怎么可以被凡人轻易看到呢?

当他看到匪老大手中的电磁步枪时,突然一个想法开始在他脑海里疯狂蔓延。

老大死了,老三也被当做垫背的给赵家送去,所谓的二当家根本就是老大杜撰出来的一个神秘能力者,在祁山他就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二当家。

既然如此,作为老大身边唯一的亲信,他同时具备着在祁山匪中的声望,也就是说他可以成为这一百人的新老大!

这一刻,激动大过了恐惧,他拿起了电磁步枪,对着众人说道:“所有人安静,老大被歹人杀害了,现在我暂时接替老大的位置,带领大家前往猎帮!”

众人依旧慌乱,但少部分已经镇定了下来,这在军队中便是指挥官死后,副指挥接替指挥权,本就是一帮被人带领的乌杂之众,既然有新人站了出来,那新老大和旧老大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二者都掌握着他们的生死。

王召忍不住的说道:“现在,我就是祁山匪的新老大!”

话音刚落,所有人面露惧色,王召背后一凉,只来得及用余光看到一抹阴影,那是刚刚带走了匪老大生命的镰刀。

随着镰刀挥下,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阴影喃喃自语道:“怎么还给我加班了呢?”

至此,祁山匪彻底的慌乱,以及......自由。

因为能够掌握他们生死的人不在了,甚至可以......重归文明。

“重归文明对于那些被迫加入的人来说,是一种毒药般的诱惑,他们必定有人想要投降赵家的部队,但剿匪可不是这么儿戏的事情,对于剿匪部队来说,除非在‘牢房’里见到的那些难民,否则其他所见之人皆是手上沾血的恶徒。”

三人已经快要接近祁山匪的大本营,赵宗恒在跟裴南说着一些赵家对待劫匪的策略,他发现自己团队的这个小伙,是真的无知。

他缺乏很多对这个社会应有的认知,下城区的平民虽然被高层限制了认知,但即便关于下城区的知识,裴南也不清楚,这点不太合理。

“对于他们而言,地点就如此重要?”

裴南不明白,即便出现在了土匪的团队里,但为了活着被迫加入,也不是不能理解,作为‘正义’的家族,这难道不是一种提升正面影响的决定吗?

赵宗恒感慨的说道:“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这种方式来提升自己的影响力,更何况你没法在短时间内判断出这些远离文明的人是否真的被迫,于部队而言,他们的第一要务是剿匪,其次才是救人。

既然无法判断,那么干脆全杀了,即便出现在牢房的难民也不见得一定无辜,但毕竟人少,检索也比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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