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双柏县和贲古县这段时间不少百姓失踪,少说也有两三百人,最后捕快们发现的时候那些百姓都已经死了,而且……”
见郡丞脸色似乎有些难看,张恒微微皱眉:“说下去,怎么了?”
“那些百姓的遗体都明显遭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开膛破肚稀松平常,甚至捕快们总是能看到一些内脏被拉扯出体外,场面令人作呕。”
张恒猛的站了起来,眼中有些不敢置信,他本以为或许只是又遇到一些贼人了,毕竟这云南地处穷山恶水,穷山恶水出刁民再正常不过了,有些家伙总是喜欢铤而走险,或是为了财物,或是为了报私仇。
后者也就罢了,与主世界那种对方砍你几刀你给对方一拳然后给你叛个互殴不同,这个时代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算什么大事,特殊情况说不得还会得到赞扬。
前者也不是什么大事,杀人越货,让人去抓捕归案也就结了,一个郡二三十万人的,要真是平安无事,百姓路不拾遗的,那怕是天子脚下也不成。
但是现在却是所有遇害百姓都被破坏了尸身……那就绝对不是简单的杀人越货和报私怨了,这很可怕。
这个时代对尸身的尊重可远超现代人的想象,只要不是心理变态的可不会干这种事情。
张恒眸若寒霜,喝问道:“查不出是什么人吗?”
郡丞摇头,道:“查不出,两县地处偏远,又靠近南中,捕快不多,不过可以肯定的有一件事情,贼子定不是一人或寥寥几人,互作掩护,欺我官府。”
张恒知道麻烦了,有感觉有些头疼,这云南郡是有什么诅咒么,上一任的郡太守可是那位自尽的族兄张简,蜀国立国以来死的太守寥寥无几,自尽的更是唯一。
而现在自己接任后,更是出现两三百百姓死于非命,甚至于死状凄惨……这样的事情报上去怕是得影响自己的仕途。
不过自己也不可能压下去,自从张简之后,朝廷对云南郡的注意就大多了,不时有钦差下来巡查,而且通常不止一批,甚至来了其他人都不知道那种。
最关键的是现在云南的钦差里定有一位异人,谁不知道那些异人是忠于陛下的。
现在唯一还能让自己不至于太过被动的,就是要彻底解决这批家伙,只有把这件事情完全解决了,那么他说不得还能当作一功。
“传令郡尉齐云,令其领人前往双柏、贲古,一定要给我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务必将贼子捉拿归案,若有反抗,直接杀了。”
张恒森然的说道,在他的辖区闹事,这些家伙真是活腻了!
“诺!”
重新坐回位置上,张恒看着那成堆的文书叹了口气,云南郡不比其他郡,算是蜀国所有郡之中管理起来最为劳累的一个郡了,一郡太守固然位高权重,只是放到云南却是怎么也算不得好。
不过张恒倒也不至于有被流放的感觉,再怎么说张载现在依旧是蜀国丞相,天子并没有允其罢官,继续重用着,那么他任期结束自然可以回返成都。
而且现在的蜀国今非昔比,东据上庸,北盟与凉,与当年相比一个天一个地,似真有成事之可能,如此一来百官自然振奋,而不会像以往那般,上至朝廷,下至诸郡,都有着投降求安之心,做起事来自然也就更有动力了。
也罢,待这件事情结束后便求丞相让自己回成都,做中央官总比地方好上半级,他也不是什么简单就满足的人,自然希望再往上爬,留在这鸟不拉屎的云南可完成不了他的抱负。
只是,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蜀国神武三年九月,即大周显隆四年九月,云南郡郡尉齐云领人进入双柏彻查百姓失踪悬案,遭遇贼人袭击,三百人的队伍全军覆没,无人生还,一时间蜀国震动。
一郡郡尉绝对算不上什么小人物了,放在哪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毕竟是主管一整个郡军政、治安的军官,若是放在乱世割据混战的时代,这一个郡尉带着几千人郡兵有心的话未必不能成就一方诸侯。
而现在这样的一个郡尉死在了下辖的县之中,可谓是石破天惊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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