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栀莲成了梅长春的名旦头牌,在这戏院他谁也不曾靠过,更不曾师承与谁,一年之久不过转瞬间,戏唱的好了,就是听众老爷们的心头肉,若是唱的不好便是眼中刺,心中针。尹栀莲受过无数赏,也遭过无数骂,既能被撩上台来的金块珠硕砸死也能被唾沫星子淹死。几次会被打晕送去哪家老爷院子里面唱私戏,隔天就会有传闻说他们上了床。
他尹栀莲的名声传了出去,自然也就不用黄老爷子的名声,顾黥廉心里明白,不能污了师傅的名誉。可这一年,只见他的名声在北平沸沸扬扬,却不见南京的半点消息传来。
“尹栀莲,今儿个梅长春包场了,听说有个大人物到场听戏,你准备准备。”一个伙计像往常准备好一壶龙井放在桌上。
“我说过了,不接私戏,这是月前就定的规矩,你们掌柜的莫不是想到我的坟头请我?”尹栀莲倒上一盆清水,准备卸了扮相。
小伙计连忙上前拦着“哎呦呦,我的活祖宗呀!您别闹别扭了,接私活的都可是些大人物,咱小戏院儿惹不起呀!如今那些个风波都过去啦,今儿个来的是个正派人物,只在咱梅长春听听。”
尹栀莲顿了顿,似是有些动摇“那又如何,我梅长春的戏场子是给大伙的,哪能只有他一人。”
“是是是,您说的是,今儿来的不止他一人,台下一群呢,您不信自个儿去瞧瞧。”小伙计边说着边招呼人来给尹栀莲扮上。
尹栀莲扮上了来到幕布后,只手掀开帘子,漏出两眼瞧着台下,只见人群乌压压一片军党服饰,有坐着的,也有站的绷直的,个个背上都一把枪,坐在二层的人椅子正对着台上,应是个军阀,旁边坐着一个弓着腰瞧着有些眼熟,不过不同往日的倒是台下肃静得很,依稀还能听到台上的两人对话。
尹栀莲心头一紧,一年未有听说任何党军的消息,这次来了这么一群不识的人,怕是有事发生。
近年党派内部冲突愈演愈烈,不知父母有未有牵扯其中…
“这都什么时候了,那戏子怎么还不唱?你下去问问。”边上的人坐着有些许忐忑。
“这戏子何来历,好大的架子,竟引得你请我来这?”坐在中间的人动了动嘴。
“这戏子是昨年来的,可能性子有些许扭,但唱的那叫一个绝,就是这风评不大好,许是唱太好招了人家的嫉妒。”边上的人话中有话。
“如何?”
“戏子接私戏倒正常,但每每隔日便传出一些乱规矩的传闻,这家掌柜的却还是冒着倒戏院子的风险去接,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边上的人一人嘟囔着
“凡事不会空穴来风。”
“哎对对对,您说的对,这戏子定是做了什么,您要是不喜,下次便不来了。”旁边的人赶忙应和道。
“太便宜他了。”
“哎,那您想怎样?”一旁的人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用手擦了擦额头。
“我想怎样还要看他唱的怎样。”
“唉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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