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求知欲很强地看向他:“然不成……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董兴勇停下脚步:“周哥,你用手捂着符箓走了一路,就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吗?”

这位的敏感度相较张云涛,还是差了一些啊!

“有吗?没有呀!”小周低头仔细想了会儿,竖起食指摇了摇:“不对,好像是有点儿不对劲。”

董兴勇好笑地问他:“哪儿不对劲呢?”

小周再次想了想,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张有温度的符。”

明明此符贴在身上,感觉到有股舒服的清凉在体内运转,浊气在一点点被抽离。

但用手触碰它,却是一种温暖的感觉。

董兴勇但笑不语。

自己画出来的符与别人画的不一样,确实是带了温度,这点足以先将人心抓住。

“难怪张云涛那小子一上来就用手摸符,敢情他是懂行的。”小周后知后觉,颇有些懊恼:“死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被他忽悠了一把,早知我就死咬着价钱不松口。”

“周哥,那倒是不必。他不出价,我根本不知道符箓应该卖多少钱。”董兴勇很诚实地开口。

“啊?”小周惊讶得嘴张得老大。

信任,是成功合作的开始。

董兴勇决定再一次深度坦白。

“其实,皓月明珠那套房我是随便乱还价的。以前帮别人除邪祟,我都不收钱的。”

不收钱主要是两个原因。

一是收不到,没人信鬼神,自然就没人信符箓这些东西。

另一个原因是不太好收。即便有人相信,但都是熟之又熟的人,哪里好收人家的钱。

小周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强行扯起嘴角,露出一抹勉强的笑。

“这样也行?”

“不试试哪知道呢,对不?”

董兴勇很自信地笑。

小周用手抹了一把脸,突然就感慨起来。

“你能告诉我这么多,是个实诚人啊!你是相信我,才会告诉我。张云涛这人向来精明,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花大价钱买张符箓,这说明你的符箓本来就值这个价钱。”

“还有况先生,人家是做大生意的,什么世面没见过?肯定也知道你的符箓值钱呀。”

董兴勇欲提醒他想多了时,小周在这时话锋一转。

“其实吧,符箓这东西,对于一般人还不太适用。价钱高了,舍不得买;价钱低了,就要怀疑符箓的灵验程度,挺矛盾的。”

“往有钱人圈里销售,搞不好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他们甩个几十万出来,不会肉痛。所以啊,咱这符箓的价钱不能往下走,往下走就贬低身价了,还是得维持原价不动。”

“再在原价的基础上,给人打个折扣,这样才能让人心里舒坦许多。”

一顿分析猛如虎。

小周越说越兴奋,唾沫乱飞。

最后五指握成拳:“对,就这么干。”

董兴勇真心实意地给他鼓了几下掌:“分析得好有道理。以后销售符箓这事,就仰仗周哥你了。赚得的钱,咱俩五五分成。”

老话说得好啊,以退为进,实为智者所为。

小周潇洒地摆摆手:“已经白得一张符了,哪能再要你的钱。”

突然想到了什么,咂巴了几嘴:“要不这样吧,到一定时候你给我张聚气运的符箓,我得像你一样,凭真本事吃饭。”

董兴勇嘴角抽抽得厉害:“周哥,你这哪是凭真本事吃饭,分明是要投机取巧。周围人的气运都到你这来了,让别人喝风去?”

小周呵呵笑道:“说着玩的,哪能真为了赚钱没个做人的底线呢。”

董兴勇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就放心了,人的贪欲一旦过了分,容易遭到反噬。赚钱,咱还是得一步步来。”

“好有道理的样子,我竟然无力反驳。”小周顿觉和董兴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郑重地在十字路口握手告别。

回到家已经很晚。

透过院子,看着屋里从门窗透出来的灯光,董兴勇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这是个有温度的家。

虽然艰难,简单,但也不失温暖。

“二哥,你怎么才回来。”

“锅锅。”

张雪和桐桐蹲在院子的地上玩泥巴

泥土和某种不明液体混合在一起,本来就不成形状,还被他俩无聊地用树枝在戳啊戳。

董兴勇恶作剧地说了句:“你俩在玩桐桐的尿吗?”

听到自己名字的小豆丁抬起头:“饿锅锅,我们在炒饭给你七。”

董兴勇简直要被气死:“不必哈,你们自己吃好了。”

贺红霞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

“小军呐,赶紧进来,燕宁等你好久了。”

燕宁?

董兴勇还来不及调出原主的记忆,就见从贺红霞身后走出一个女孩,笑意盈盈地向他走来。

“小军,你回来了。”

张小军的女朋友?

这个女孩漂亮柔和,浑身透着朝气,就像初晨的阳光,令人心生好感。

还别说,张小军可是比自己有眼光。

前世虽说翁姗姗也漂亮,但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

之所以一直在一起,是因为她说她很爱他。

哪里知道人家原来是爱钱呢!

自嘲地笑了笑。

调出记忆,抬眼打量面前的女孩。

林燕宁,是张小军初中的同班同学,也是班长。

张小军在班上总遭人欺负,每回都是林燕宁挺身上前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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