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其中必有缘由,对此,他也隐晦询问过。
王钊只说自己痴迷医术,对七殿下所得怪症,十分好奇,定要将他治好。
此后王钊便辞去御医局事务,专心在此研制各种药物。
为了不被其他皇子怀疑,徐飞时常故作虚弱疲乏,没事儿昏厥一下,走上几步,便气喘如牛。
以便有足够理由,时常来此泡药浴。
傍晚,月霞宫。
一位身穿素雅宫装的女子,坐在桌旁。
她素手纤纤,针线翻飞,正在绣着一件黑色斗篷。
徐飞走进房内,那女子一见,唇边漾起笑容。
徐飞快步走到她身前,双膝跪地。
“母亲,儿臣要告辞了,母亲定要保重。”
锦妃忙扶起他,一双明眸,泪光盈盈,却仍勉力微笑。
“飞儿,一路艰险,多加小心。”
说完拿起桌上剪刀,将最后一根丝线剪断。
她站起身来,抖了抖手中绣好的斗篷。
只见黑色绒缎之上,以金线绣着锦绣云纹,又和寻常云纹不同。
竟似一个个不认识的文字,仿若篆体,又似飞云体。
极尽华美,极有气势。
徐飞一个都不认得,
锦妃亲手为他披上斗篷,眼中无限不舍。
“飞儿,这件斗篷,我绣了三年,如今终于用得上了。”
徐飞站在铜镜之前,看着镜中,披着斗篷的自己,俊朗中更添几分威严和气势。
“穿上斗篷,倒果真有了王爷的模样。”
锦妃说着,眼中的泪珠,断了线一般,噼里啪啦掉下来。
徐飞鼻中酸涩,他深深一拜,向锦妃告别。
锦妃道:“娘早知你智慧过人,绝非那些人所说。”
徐飞见近前并无宫女太监,压低声音道:
“母亲,如今孩儿便要前往寒州封地。那件事,您能否告知孩儿?”
锦妃轻轻摇了摇头。
“娘只能说,她定会护佑着你。”
“娘,等你回来。”
说完伸手一指。
只见靠着墙壁处,摆着一只大木箱。
锦妃款款走过去,一边打开木箱,一边说道:“听闻寒州极其荒凉,你要重建府牙,养家仆,筹建军队,没有钱财,怎么成?”
“皇上这些年来,赏赐了不少珠宝玉石,我都给你攒着。”
锦妃性情沉静谦谨,并不得皇帝宠爱。
徐玄胤也从不在此留宿。
却时常赏赐锦妃礼物。
“如今你要就藩,正用得上。”
徐飞看着那些物件,珠钗玉镯,玉石明珠,光华璀璨。
没想到,向来不争不抢,低调娴静的母亲,竟然积攒了如此多的宝物。
再一看,锦妃平日里喜欢佩戴之物,也在其中。
徐飞躬身下跪,道;“孩儿叩谢母亲。”
“但您在宫中,若没有些首饰,恐被人说闲话。”
“平日里的打点日用,也是不小的开支。”
锦妃望着徐飞,满眼慈爱,轻轻抚摸他浓黑的长发。
纵然世上所有人都说,七皇子是个愚蠢傻瓜,在她眼中,他都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优秀。
“母亲放心,钱财之事,孩儿自有办法。”
夜凉如水。
一处偏僻宫室院内。
石桌。
木椅。
徐飞坐在桌旁,手举酒杯,仰望明月。
他低声自语:“兄弟,你如今是否顺遂,可否实现理想,当上副市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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