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叔,您向来对诗词歌赋,可是不感兴趣啊。”
林景轩打趣道。
他身穿紧身轻甲,腰间系着红色绸带,年纪不大,却极是威风。
俨然一个少年小将军。
陈明远幽幽道:“某向来自诩,是一个江湖侠客,向来觉得,这些诗词歌赋是青楼歌女或贵族小姐,无病呻吟的寄托。”
“但追随七殿下这些时日,深觉殿下英雄果敢,睿智过人,心怀豪情壮志。”
“殿下每每念出几句诗,皆是极贴合当时情景。
“原来,诗词用在打仗之中,更加有气势,且可大大鼓舞士气。”
“某也觉得,血脉贲张,豪迈无比!”
“比如殿下这句诗中,黑云压城城欲摧,是说这些黑甲骑兵,如同黑色的阴云,他们想要摧毁我们的城池。”
“但是,这怎么可能?”
“我们大楚的将士们身上的甲片,如同神龙的金鳞,在日光之下,将这片黑云冲破。”
“迎来胜利。”
陈明远越说越激动。
凌潇在旁冷冷道:“陈义士竟也成了诗人。”
“只是不知,若靠作诗,能否真的获得胜利?”
陈明远一笑:“凌少将军,还不知殿下的布局,且请观战。”
蛮夷各族,策马扬鞭,意气风发。
他们仿佛看到了雁门郡的宝藏。
他们仿佛看到了南越国君的亲临赏赐。
他们仿佛看到曲裾西南一隅的蛮夷部落,终于吐气扬眉,可以站在大陆之巅。
他们想把自己的部落图腾,扩散到大陆各个角落。
他们,
想得太多。
只听,
天地忽然变色。
轰隆隆震天的响声。
是城南雁荡山谷中,传出牛皮大鼓擂动之声。
震耳欲聋。
山谷上方,悬崖巨石之上。
出现数十面大鼓。
每面大鼓直径足有三米。
各由四人手持木槌同时敲击。
借由山谷传音,鼓声仿若天雷滚滚。
直震得蛮夷战马嘶鸣,将士们头晕眼花。
他们听不见自己部族的号角之声,战马躁动狂奔。
“轰轰轰。”
“轰轰轰。”
蛮夷部族将士,忽觉身下一空。
“不好。”
“不好啊。”
“回撤。”
各部首领狂吼。
后方战士却哪里听得清楚。
便是听得清楚,战马已然受到惊吓,也不会再听从号令。
将士们纷纷落入一条狭长而宽阔的壕沟。
这,
自然是七殿下的壕沟。
战马骑兵,纷纷落坑。
相互践踏,互相伤害。
蛮夷士兵,叫骂之声不绝。
战马嘶吼之声,战士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一片混乱。
原来,这平原 ,碧草扶风,看似平静。
但早已被阿青带人从地下开挖,形成一条弯月形战壕。
长度足有十里。
宽度则足有三丈。
坑顶铺设细藤,系在坑边铺砌的石头上,使得坑不至于塌陷。
山谷中大鼓擂动,一则是为搅乱敌军战马步伐。
二来,便是震动地面上的细藤,令其从石头脱落,那些战马自然边落入坑中。
这次,坑中等待他们的,不是铁网。
而是坚硬锋利的竹枝。
竹子顶端,削成尖角,于坑中满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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