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泽也派人去南疆暗访调查过,只是天蚕教内部像铁桶一般,外人根本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也无法断定这蛊虫是否来自南疆。
“那个厨娘......”
不等慕南泽说完,谢桑宁便知他是何意。
“当年我在寺中的时候她就去世了,她身边有一本很宝贝的手札,我曾偷偷看过一点,这才知道了压制之法,只是她去世后寺里清点遗物时,那本手札就不见了。”
慕南泽并不觉得可惜,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希望落空的感觉,寻访了那么久总算有了点方向,之后再尽力派人深入南疆就好了。
谢桑宁却是在犹豫,摧心蛊的解法要不要告诉慕南泽。
这次虽救了他,但她还是能感受到慕南泽对她的怀疑和猜忌,重生之事她没办法向他解释,如果慕南泽还要妨碍她,这就是她与慕南泽谈判的底牌。
片刻后,她才开口道:“殿下,臣女知道有一种药草可以抑制殿下的蛊毒。”
慕南泽皱了皱眉,这是要跟他谈条件?
他周身的气息一冷,声音也沉了下来,“只做一个简单的国公府大小姐不好吗,这些事不是你一个闺阁女子该做的。”
谢桑宁却是笑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殿下以为我这个国公府大小姐还能做多久?”
慕南泽知晓皇帝对世家大族,尤其是对几个武将的忌惮,也明白成国公府早晚会被拖入夺嫡之争的漩涡,他也在尽力从中斡旋,以免忠臣良将蒙冤。
只是慕南瑾已经盯上了她,与天家斗无异于以卵击石,慕南泽不觉得以她微薄的力量能与皇子甚至皇帝对抗。
“殿下,我只求我的家人和朋友平安。”她的声音柔柔的,每个字却都像是细小的针,一根一根扎进慕南泽的心里。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才继续问她:“你想要什么?”
“我可以把药草的图样画下来交给殿下,也保证以后做的事绝不会危害殿下,更不会伤及无辜,只求殿下不要再阻我。”
车厢中安静了片刻,半晌谢桑宁终于等到了那声“好”。
马车缓缓停在了成国公府门口,门房已经进去通报。
谢桑宁下了马车,向慕南泽行礼道谢。
慕南泽没有下车,只是隔着车帘轻声说道:“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为你诊治的太医是我的人,除他之外没有人知道你伤在何处,回府好好休养,若有事可派人去威远侯府传信。”
言毕,马车又哒哒地离开了。
谢桑宁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的嘴角慢慢扬起,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端的是明艳动人,让人移不开眼。
回到府里,谢闫和方氏自是一番嘘寒问暖,谢桑宁耐心地一一答了,又好好安抚了二人,才被准许回了她的云漪轩。
走到门口,就见几个大丫鬟都迎了上来,几日不见她也有许多话要问,就领着人一起去了书房。
待问清楚了近日家里和铺子的情况,谢桑宁把其余三个人打发出去,独留了飞鸾一个人伺候。
紫苏和青黛都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只雪雁犹豫着走在最后面,看了看谢桑宁有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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