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谢桑宁突然把手中的棋子往棋盒里一丢,“不下了。”
慕南泽浅笑着问她:“怎么了?”
“左右输赢都是我得利,何苦这么伤脑筋。”
初时谢桑宁兴致还是很高的,可是慢慢她就发现,慕南泽的棋路与之前她在册子上看到的完全不同。
她怀疑那册子根本就不是慕南泽写的,就算是也是他胡乱写的。
前半程她还能游刃有余地应对,后面却越发吃力了起来。
最后她发现就算绞尽脑汁,也只能谋求一个平局,突然就有点懊恼,不想再下了。
慕南泽嘴边的笑意深了两分,也没再要求她必须把这局下完,毕竟,他想跟她对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展清彦旁观了半晌,总算看懂了慕南泽的用意。
傲娇如他,是绝对不允许有人侮辱了他的棋艺的,尤其是在谢桑宁面前。
展清彦没好气地道:“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
慕南泽收起了唇边的笑意,问谢桑宁,“你手里存了那么多粮,可想好怎么送出去了?”
谢桑宁打量着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两个男子,二人皆是国子监的学子打扮,应该也是刚参加麒麟宴回来。
她笑了笑:“原本是有些想法,现在殿下来问,我好像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每次这样运筹帷幄的时候,谢桑宁的眼睛就格外亮,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一圈光晕里。
慕南泽慢慢沉浸在这光晕里,任由自己迷了眼,乱了心。
“户部牢牢把握在太子手中,慕南瑾定是眼红许久了,不如借殿下的人帮一帮他?”
慕南泽将那两个人召到近前来,“他们是昨日在麒麟宴上夺魁的国子监弟子,身份干净,你想做什么吩咐他们去办就好。”
谢桑宁微微颔首,细细嘱咐了二人一番。
慕南瑾今日的心情不错。
他未来的皇子妃在麒麟宴上大放异彩,之前安阳侯预言的虫患和西北战事真的发生了,提前囤积的粮食也可以大赚一笔。
他无比庆幸当初没有娶谢桑宁,这沈昕柔和安阳侯府还真是他的贵人。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他给褚贵妃请安的时候。
“沈昕柔这个蠢货,虫患之事我们昨日就得了消息,她有对策却不说,偏偏要自己出风头,闯了祸还不自知。”
褚贵妃一听到慕南瑾说沈昕柔献了策,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气得摔了杯子。
慕南瑾不解道:“母妃这是何意?”
褚贵妃见儿子也没有想到其中利害,不由得有些失望,只能解释道:“今日这献策随便安排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她沈昕柔。”
“若是一个出身普通的学子献策,偷看禁书这种事随便查查也就揭过了,可她一个侯府深闺女子能接触到这种书,你父皇会怎么想。”
“囤粮之事就算做得隐秘也难保不被人知道,安阳侯府又是献策又是囤粮到底是何居心,他们还是你未来的妻族,你父皇又会怎么想你?”
褚贵妃越说慕南瑾的脸色就越沉,他只想着自己能得到的好处,却忽略了他父皇的疑心。
此刻他对沈昕柔的那点欣赏早已荡然无存,只觉得这女人自作聪明拖累了他。
次日早朝,两名国子监弟子呈上的一篇策论惊艳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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