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番叮嘱,方才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唯留宜修沉浸了柔则入府的恐惧之中。

待到了辰时,正如四爷所说,府上正堂来人唤,说是皇上赏赐了东西来,叫宜修携众人去接。

宜修心里装着柔则的事情,只淡然地被绣夏和染冬扶着去了正堂,因着她和贝勒爷的住处是离前头最近的,因此赶到的时候只有她一人,随后齐月宾等四人才到。

“奴才给二位侧福晋请安。”那大太监面上堆着笑,见了宜修等人来连忙福身。

齐月宾站在宜修左手边,微笑点头不语,甘惠淑、苗笙语二人悄悄交换眼神,尽是不满,柳氏规规矩矩垂着头。

“梁公公快请起。”宜修见是梁公公来的,终于得到了慌乱中的一丝安慰,赏赐都是寻常,可这次来的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梁公公,可见皇上是真的对自己极为满意了。

说罢,梁公公便将一张单子拿出来,宜修垂头听着。

“赐宜侧福晋点翠棱花双合金步摇一对,织金缎、云缎、闪缎、衣素缎各两匹,赐齐侧福晋碧玉垂心镯一对,织金缎、云缎、闪缎、衣素缎各一匹!”

“谢主隆恩!”宜修垂眸,嘴角含笑跪下谢恩。

绣夏和吉祥等人连忙从小太监手中接过赏赐之物,梁公公掐着手指笑道:“二位侧福晋快请起。”

又看向直起身的宜修道:“舒妃娘娘和皇上说,您送的合欢花是众礼中的最佳!太医回禀说,这合欢花不仅寓意好,更是一味好药,能平和心志,令人无忧欢喜。嘿呀,皇上听了赞不绝口,这不,便叫奴才来给送这些给您。”

宜修谦和一笑道:“只要令十七阿哥及娘娘高兴,这些都是我们府上应当的。”

又道:“公公来一趟辛苦,请移步喝口茶吧。”

梁公公摆摆拂尘,推辞:“侧福晋抬爱,不是奴才不肯,实在是万岁爷跟前走不开来。”

宜修微笑:“那公公先请,绣夏,江福海,送送梁公公。”

“欸,奴才告辞,侧福晋请留步。”梁公公便一脸地笑往外头走了。

宜修见他走了,齐月宾依旧微笑站在原地,寒暄了几句便带着染冬转头走了。

苗笙语见宜修走了,散漫地坐在椅子上摇着扇子。

她摸了摸额发,捏调对齐月宾道:“哎呀,这大热天的,皇上可真看重咱们宜侧福晋,特意叫了梁公公来送东西,啧啧啧,同样都是侧福晋,姐姐您也太好性了,由着她在宫里出风头。”

齐月宾面上好似一点都不在意,柔声道:“妹妹不可背后妄议皇上和娘娘,若是叫人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甘惠淑知道齐月宾在挑事,连忙扯了扯苗笙语,貌似恳切道:

“哎呀苗姐姐,月侧福晋说得有理,都是一样进宫庆贺,偏咱们宜侧福晋得了那么多东西,可见侧福晋的玲珑心思,你说这些岂不是自寻烦恼?”

苗笙语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语气却软了下来:“我难道怕她?只是不忿如今府中居然是她一个庶女当家,论出身,论资历,本该都是咱们月侧福晋的呢!”

“宜姐姐管家很好,贝勒爷和德妃娘娘也称赞万分,我如何敢相争呢?妹妹别再说这样的话,没得叫别人以为我有僭越之心。”

齐月宾心中冷笑,甘惠淑更会煽风点火,苗笙语却是被人用的一块爆碳, 这两个人就想着自己和宜修翻脸呢,她岂会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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