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福晋!”
甘露寺内,佛号袅袅,宜修静心听着尼姑们的诵经,安然而坐,不觉得厌烦也不觉着无聊。
不过听到这么一小声地惊呼,宜修倒是微微蹙眉:“什么事啊,怎么这么着急?”
绘春忙掩口附耳道:“福晋,府里绣夏姐姐说王爷回信来了,还有静侧福晋还有几位格格们都堵在大佛堂门口呢,叫您回去主持公道。”
宜修一听这话知道是年世兰又弄出了什么幺蛾子来了,倒没有先着急问四爷来信。
“是年氏又做了什么事犯了众怒了吗?”
绘春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说耿格格身子不适,在经侧福晋那说话呢,年侧福晋就派了周宁海到邀月苑叫柳庶福晋去绛华苑听事,正巧就碰见了要回去休息的耿格格,于是周宁海便非要耿格格一块去,静侧福晋咬定叫不要去了,谁知……”
宜修有些见怪不怪道:“那周宁海说什么了?还是动手了?”
绘春赶紧摆手道:“他一个奴才怎么敢动手呢,无非就是搬出了年侧福晋,说什么近日柔侧福晋头疼病还没有好利索还能去听事呢,怎么偏耿格格不能,就这样不肯退让,静侧福晋就闹了,说什么也要护着耿格格,叫人把周宁海给撵了出去。”
宜修见周宁海没动手,未免有些失望,又问道:“这倒是新鲜了,柳氏和耿氏没劝着静侧福晋息事宁人?”
绘春无奈道:“那二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怎么会劝呢?可福晋忘了,昨儿年侧福晋不是和颂芝说笑,说弘时阿哥长大了不聪明,静侧福晋到今天还没消气呢,这才铁了心要杠上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然后呢,怎么又要我做主了?”宜修笑了一笑,觉得新鲜,这李静言年轻的时候倒还是有几分气性的。
转念一想,这会弘时只是不大会说话,其他的呆笨的方面却还是显露出来,难怪李静言容不得年世兰说她儿子的不是。
绘春也有了几分不忿,歪着脑袋道:“周宁海和那一院子人的做派您是知道的,回头年侧福晋知道了就亲自去凝翠阁抓人,偏静侧福晋还陪着人回来歇着,正要请府医呢,年侧福晋就不让,非要人到绛华苑三跪九拜赔礼道歉了才算完事。”
宜修“哦”了一声:“所以几个人就争执起来了?”
“是,”绘春点头,“总之年侧福晋气势汹汹,静侧福晋咬定不叫耿格格赔礼道歉,柔侧福晋装病死也不肯出来说一句话,年侧福晋就搬出来您叫她管家的权,连静侧福晋都不放在眼里了,除了费庶福晋,其他格格们也闹了起来,嚷嚷着要等福晋回来做主呢!绣夏姐姐和染冬姐姐在门口都劝了好久了,这才急着叫我来请福晋。”
“瞧着这是犯了众怒了,憋了这一个月,新仇旧恨的,总算把她们憋得会说话了,走吧,回去处置。”
宜修听罢,被剪秋搀扶着起身,就不紧不慢地准备回府。
绘春紧张道:“福晋,这年侧福晋是王爷心尖上的人,您要是出面处置了,怕不是要两边不讨好啊!”
宜修生平除了柔则,就属年世兰与甄嬛为心头之恨,见今生剪秋话里话外之意还是要自己避其锋芒,不免有了几分恼意。
“你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我会怕了年氏?还是怕王爷会为了她不给我这个做福晋的面子?”
绘春连忙自打嘴巴两下道:“福晋息怒,奴婢是胡说的,您是福晋,府上的事自然都是归您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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