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吱,嘎吱吱……”椅子轻摇微晃,忽悠得杨挺昏昏沉沉。依稀中,似乎有同学在悄悄私语。
“谁放的?有没有点公德心?上大课呐?”一女声瓮声瓮气的抱怨。
“那货点完名就睡了嘿。跑不了,酸菜屁一准是他放的!”一男声下了定论。
“不就第二志愿么?贱人就是矫情。合着只能上985、211?姆们这二本就不是人念的?”这是知晓内情的。
“他那是眼高手低。真有骨气,别来啊。跑这儿混吃等死的给谁看?就算要死也不拦,反正跟我拿‘特助’毛关系都没……”
“你大爷!老子就没吃早饭!”杨挺最受不得污蔑,忽地一下仰身而起。
“哇……”嘹亮啼鸣将资深学渣拉回了现实。蓦然睁眼,眼前依旧是那乌黑发亮的藤条筐。只是光线柔和,比上次地刺眼明亮舒服许多。
“小弟,来,米汤。只两口,不许多咽哦!”杨挺抬头一瞧,但见女童趴在藤条筐边,正双手捧着葫芦,费劲巴拉的往自己嘴里塞。
“小破孩嘿,悠着点,别再摔喽。”见那女童颤颤巍巍,杨挺忙起身去扶。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双十年华的大好青年,尊老爱幼那是本能。
藤筐不高,脚尖稍一发力,视线便轻松越过了筐沿儿。杨挺探手扶住摇摇欲倒的女童,正待接过葫芦,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了什么。
扭头一看,立马瞪大了眼。旋即腿上一热,筐底顿时便湿了。
是何原因把他生生吓尿?敢情,距筐不足半米处的斜上方,有脸一张正自轻微晃动。那是个十分帅气的、男人的脸——即便双眼泛白;即使嘴巴大张且“嘶嘶”有声,却依旧英俊得一塌糊涂。
若只如此,尚不足以让杨挺尿崩失态。英俊男身后,跟着十几个眼泛死灰,皮肤腐败的家伙,这才是恐怖地来源。他们一个个双臂平伸,正向自己虚空抓挠。残破躯体扭得奇形怪状,无一不诡异反常,令人望之生畏。
“妈妈拉在了后面,爸爸不会换尿布。受着吧小弟。赶紧再吃两口,胳膊酸痛,我快举不动啦。”杨挺吃惊受吓,小女孩却只顾眼前,旋即奶声奶气地抱怨起来。
被她这么一催,杨挺方才看到——女孩站于另一只藤筐中,俯身趴在俩藤筐间。正自费力抓着个比她脸还大的葫芦。杨挺环顾一看,发现一条“U”字型的扁担担着俩藤筐,正在半空忽忽悠悠。扁担正中,正是那俊逸男子。
也不知那扁担是何质地,男子又是如何固定。两个小小地孩儿,就这么的被男子一肩承担,忽忽悠悠,自白昼扛进了夜晚。
如此情景,使得杨挺大吃一惊。然而又迅速接受了现实。毕竟死死活活那么多次,神经早已粗大麻木。如今就是上帝出现在眼前,他都不带怀疑的。
看情况,自己八成是穿了,且还是干净利落的“魂穿”。嗯,谁说逃课嗑小说就是不务正业了?至多算是不务专业。那点歪了的技能点,这下不就用上了么?遇上如此怪异诡谲之事,他还神智清醒,不疯不傻,不就很能说明问题么?若还不信,你找个书呆子来,不崩溃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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