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身黑的小女孩不明所以,放声大哭。黑一身的母亲更是被骇得手脚不分。只顾着将女儿搂在怀中,奔脚下刚爬出的洞口便钻。

“哧啦”一声响,黑色衣袖被小囡撕裂:“抱歉,此乃我兄弟的哭声,不是什么凶猛异兽。且快着些,谷里怕是生了巨变。”

女人的皮肤暴露于阳光之中,累加的疤痕使得她一点都不圆润,却也激起了小囡的保护欲。尽管才十二岁,尽管情况不明,她却不忍放奴隶母女就此离去。

“这里便是我‘家’。虽非大富大贵之所,倒也乐得清静安逸……”小囡堵住了母女,强按不安,就待介绍山谷环境。可东倒西歪的桃树却与安静祥和半点不沾。

再加上韩舞阳的惨嚎声愈发响亮,小囡便再也顾不得两母女了。扔下韩志与众多骡兽,她也撒开了腿。

穿过田垄时,三婶的尸身惊得美目一双几成圆形,却不敢有丝毫停留。不一会,韩炎那健壮的身影映入眼帘,一颗芳心始才稍安。发现韩奚一动不动的躺在韩舞阳怀里,便又慌了。

跑近几步,正好听见小弟呵斥之声:“嚎有个屁用!一族人就剩我们几个,不想报仇,只想着哭?完蛋玩意儿!”

“小挺,族长有言,不得再生事端。叔刚走,尸骨未寒,你就想悖逆他意?”韩炎的语气很重,可以说是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严厉。

然而两世为人的杨挺却不吃这套:“老族长的原话是‘不敢再生事端’,况且还托我‘讨回公道’。‘公乘’是吧?这等实力的人在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肯定不多,出去一打听,没跑!就算数量不唯一,大不了我一家一家上门找!”

“自当如此!不管他们怎们知道‘战晶’,如何的‘谋财害命’,血债只能血来偿!”许是族长已死,韩飞终于不再克制情绪,也将压抑已久的愤怒展现了出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愤怒的韩飞打蒙。由于没有收手,鲜艳的血渍自嘴角缓缓流下。韩飞满脸的不可置信:“爹?”一直以来,韩炎都对自己的儿子宝贝有加。平素里别说打,就是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

而韩飞则干脆傻掉了。就在半日前,韩正被他老子抽嘴巴,他还偷乐来着。不承想,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亏你自诩聪明,还妄图治理天下;原来只是个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的庸才!”韩炎不顾几小诧异的目光,继续教育儿子:“‘公乘’,乃是民爵的最后一阶。再往上,便是大富大贵的‘官爵’!

‘公乘’实为一地霸主,掌一方水土,控一隅杀伐。庶民见了,哪个不磕头,谁人敢忤逆?

莫说是我一个不入流、没受上天封赏过的准‘一级公士’,即便是有官阶的‘二级上造’、‘三级簪袅’、‘四级不更’、‘五级大夫’‘六级官大夫’‘七级公大夫’又当如何?

须知,‘官大一级压死人’。别说差七阶,就是弱半个阶级,其‘战意’也有天地之别!”

韩炎训斥儿子,眼睛却一直盯着杨挺。既要劝阻、说明厉害,又不能伤了“龙子”颜面。无奈之下,只能拿自己的宝贝儿子做道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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