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司马方对秦雄的话深感意外,赵元朗也非常意外,甚至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秦雄听了赵恒所说的“只有司马元帅在,你对图兰人才有价值”的话后,这几年确实没太和司马方针锋相对。

司马方以为他是因为清扬和彩虹订了亲的缘故。没想到今天秦雄竟提出抗图的言论。

赵元朗满脸疑问的说:丞相的话当真?

秦雄双膝跪地说:陛下,臣从前愚昧,以为割点地,送点儿宝贝就可以满足图兰人。没想到他们欲壑难填,得陇望蜀,反复无常,只有把他们打服才可以治愈他们的贪心。

司马方走后赵元朗又问秦雄:丞相所说的可是肺腑之言?

秦雄说:当然是发自肺腑,吐于口舌。

赵元朗说:若司马方打走了图兰人,在金州城拥兵自重,不是比图兰人更可怕么?

赵元朗所说的其实都是之前秦雄挑唆的。

秦雄为赵元朗对自己的话如此当真,暗自高兴。他说:陛下此一时,彼一时,彼时司马方胸怀大志,欲用一万亲兵横扫天下,难以驾驭;此时他已与陛下结为儿女亲家,他又增长了些年纪,雄心也不像从前,所以可放心的让他北伐。

秦雄的话和沈妃说的差不多,赵元朗听后很高兴,便下旨让司马方北上抗图。

司马方带上叶玄,司马青天,司马云天,司马天和两万大军北上来到葫芦谷外二十里,按下营寨。五万图兰军就在葫芦谷内。

在中军盗帐中,叶玄和司马方商议。叶玄说:这次秦雄这么果断的支持抗图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司马方成竹在胸的笑笑,说道:不管他有什么阴谋,两万大军咱们带来了,三个月的军粮也带来了,这些可以克服秦雄的任何阴谋。

叶玄也笑笑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现在才问。元帅有没有一种“捶碎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的感觉?司马方说:不敢自比彩凤,蛟龙,可也是一身的轻松自在,大概我就是征战沙场的命。过了这几年安逸的日子,还着实有点不受用。

叶玄说:一匹日行千里的良马,天天被拴在槽头,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困了就睡。日行千里的豪迈与横行天下的志气,都会被平淡无奇的日子消磨掉。别说让那匹马去过那样的日子,想想都是挺可怕的事。

司马方长叹一口气说:这下行了,有这两万军队和三个月的粮草,我的雄心与壮志又被插上了翅膀,这次我势必要收复所有失去的城池与土地。但愿咱们的皇上不要再在关键时候给我发金牌,让我撤兵了。

叶玄说:这次咱们粮草充足,若真要再让收兵,咱就可以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

司马方听了叶玄的话心照不宣的笑笑。

这一对老搭档对这场战争充满了很美好的憧憬,他们深知这是定乾坤的一战。

偶尔叶玄的心里也会有一阵嘀咕,那个在清扬和叶宁出生的那天来过的道人,后来说过一句话,“云波诡谲十年后,汉国从此无图人”。

这样的嘀咕一出现。他就对自己说,道人一句随口说出的话怎么可以当真,况且他还是有点癫狂。只管心里这么想,可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夜观天象时,只看出一些天气会出现的变化,别的并没看出个所以然。

图兰人直接把葫芦谷当成了军营,在南谷口做起像模像样的营门,上面都可以走人。司马天接连骂了几天的阵,里面的图兰人不急不躁,也不出谷迎战。司马天楞头青的脾气又上来了,要带兵杀进去,被叶玄拦住。

叶玄说:我们初来乍到,并不知道图兰人的虚实,还是再试探试探的稳妥。

司马天心里讨厌叶玄的太过谨慎,可嘴上并不敢说出来。

在中军帐中叶玄说:图军兴师动众要来攻取江城,为何到了葫芦谷后却按兵不动了呢?

不等司马方说话,司马天抢先说:他们来时以为一出兵就会把皇帝吓的跑到江东去,可没想到的是这次皇帝态度强硬,非要派兵迎击,并且派的还是曾让他们夹着尾巴跑到司马元帅。他们能有多少人,咱们就冲进去把图兰人全剁在葫芦谷中,往后葫芦谷就得改名叫做“图兰冢”了,说完一顿哈哈大笑。

司马方面有愠色,说道:天儿不要轻举妄动。又转过脸去问叶玄图兰人能有什么诡计?

叶玄从司马方说话的语气中觉得,他虽这么说,似乎默许了图兰人之所以按兵不动,只因为怕司马元帅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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