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农家乐小院不到六点,发现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大灶上炉火撤得只剩点红炭来保温。

锅盖上面放着几块葱香面香四溢的烙馍,揭开锅盖,一锅乳白色的腊鸭汤香喷喷的直冒热气。

另外小的煤气灶上,徐翠凝还在炒着一锅白菜,旁边酸辣萝卜片散发出咸酸的香气。

我不由得赞道:“我们拉你入伙显然是个明智的选择啊!”完全忽略了当初是她主动要求加入我们。

走到院子里,发现郭亮和叶子头发都是湿的,明显已经洗过澡了。

叶子一边拿着条快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兴冲冲的对我和李倩辰说:“你们也洗一个吧,这一锅水足够一个人洗澡了。”

李倩辰微笑的对叶子说:“我们碰到一个游泳池,已经洗过了,不用给我们烧水了。”

叶子眉毛一扬,高深莫测的嘻嘻笑着说:“哟,看来有人已经共浴过爱河了。”

李倩辰板起红着的脸,假装用冷冷的口气说:“看来有人今晚真的不想吃饭了。”

叶子连忙抱着李倩辰胳膊说:“哎呀哎呀,开个玩笑嘛。”

我啥话也没说,但我感觉自己的嘴角是上扬的。害怕自己傻笑的样子会继续被叶子嘲笑,便怀揣着一肚子的小心思,转身上楼去了。

晚饭腊鸭汤、炒萝卜片、炒白菜还有一盘蒸香肠,吃的我们嘴角流油,大呼过瘾。

席间我和李倩辰说到了今天又遇到黎明会的事情,众人都啧啧称奇。

我接着说:“这个黎明会我们遇到两次,但是感觉他们对我们这样的幸存者似乎没有太多善意。”

李倩辰也说:“是的,感觉他们应该在末日之前就组织起来的,对我们看不太上。”

叶子一听之下,气鼓鼓的说:“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几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我笑着接话说:“是啊是啊,跟着我们叶子姐有肉吃。”一堆人嘻嘻哈哈、热热闹闹的把晚饭吃了。

到了八点多,天气感觉变得更加寒冷,我们集中在三楼的两个房间里早早睡去。今天第一班值班的是叶子和陈响东。

在出了李晁事件后,我们改成了两人搭伴值夜,遇到紧急情况,一个人留守,一个人迅速叫醒其它队员。

睡梦中我听到叶子说:“呀,下雪了!”便一下子惊醒再无睡意,爬起身来,发现屋外已经飘起了雪花。

第二班是我和李倩辰值夜, 我本来该在12点-3点上岗,我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半的样子,就让他们去睡了。

没多会儿,李倩辰也爬上房顶,在我旁边坐下,我们俩相视一笑,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都没说们话,静静的欣赏着雪景。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温度也下降了不少,雪花都被接住了,眼见着楼下的地面逐渐被白色覆盖,又逐渐的增高。

我略微有些郁闷,雪天行车的危险系数直线上升,不仅是车更容易打滑,地面状况也失去了直观的判断,万一失陷、万一再遇到行尸,都是我们难以承受的后果。

所以可以预见,只要雪不化我们必须坚守原地,无法开拔。

李倩辰大概感觉到了我的郁闷之情,宽慰我道:“别急,欲速则不达,我们跑了一百多公里,已经见到好几波幸存者了,我相信你家人肯定也会没事的。”

可能我对她有种盲目的信任,也可能她本身就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她的话让我焦虑感顿时下降了不少。

我转过头向她真诚的说:“谢谢你,倩辰。”

出南陵有一周时间了,我的神经大条,很多事情注意不到,而李倩辰心思细腻,无论是天气的变化、宿营地的选择、队员状态的观察,她都能及时的发现问题。

她微笑摇头道:“我们都出生入死那么多回了,你还说谢?”然后她顿了顿,眼睛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又说道:

“你离开南陵的初心是找到父母,但现在你就多了一个责任,那就是想办法带好这个团队,让大家都觉得,跟着你不亏。”

我点点头,对她说:“其实你才适合当头儿,以后你做领导,我听你指挥。”

她摇摇头说:“咱们这种小团队,其实并不需要一个管理能力强的领导,也不需要事事指挥。你善良、有担当、遇事愿意出头,大家才会服你。”

我挠挠头说:“你再多夸一点,我就喜欢听这个。”她笑着轻捶一下我的肩膀,我又说:“再来两下,我需要再巩固一下治疗效果。”她微笑着白我一眼说:“你真是越来越油腻了!”

和她笑着闹着聊开了,我们又聊了不少东西。我问她:“要是行尸都没了,到时候你会做什么工作呢?”她说:“我当个老师吧,我能教的不少呢。”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她问我:“那你呢?”我挠挠头说:“我会的东西可真少,到时候人少房空,也不需要我去卖房子了。我……我去你学校看大门吧!”

她笑着又拍我肩膀一下,说:“没出息,那你给我当助教吧。”我娇羞的低下头说:“那李教授可要好好照顾我哦!”又被李倩辰捂嘴笑着,几巴掌拍在我胳膊上。

这时,我们身后楼顶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郭亮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挺锅,阔以了噻?我们站在门后半个钟头唠!”我这才醒悟过来,看着一眼手表。

换班时间是三点整,现在都已经快三点二十了。我们俩聊天聊得开心,都忘了看时间。

郭亮说等了半个小时夸张了,但是我们这最后的打情骂俏,肯定给他们俩全看到了眼里。

李倩辰脸一红,走向一脸姨母笑的徐翠凝,把手里的96式步枪递给了对方。

我从郭亮身边擦身而过,他嬉皮笑脸的悄悄在我耳边说:“看样子你又得做美梦唠!”我嘻嘻一笑,拍拍他肩膀,进屋去了。

这一场雪慢慢转大,我们在第二天,把周边的商铺、农户中的食物搜刮一空,院子里有自压式的水井,倒不缺水。地里的菜害怕冻坏,也抢收了不少堆在柴房中。

我们几人中,大多是在城市长大,不事生产,所以只能靠收集物资过活。由这一点,我想起徐翠凝当时的那个团队守着一屋子物资,李晁还玩独裁,也想起金桂嘉园即便想生产,也面临着土地不足的问题。

所以,城市里即便有幸存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将逐渐面临着物资缺乏的问题,也会由此延伸出无数的问题。这一场雪,可能会把真正的无序、混乱带给幸存者们。

到了第三天,我又早起开始锻炼,现在我的肋骨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想着那天在李晁身上吃到的亏,再想着这世界不知道已经变成什么样子,我训练的格外刻苦。

挂在阳台边缘做引体向上,拉上来一次在空中击掌一次,做四十次;

地面弹跳俯卧撑,每撑起一次在背后击掌一次,做六十次;

肩背两支96式步枪单腿深蹲一百次……

练得性起,我索性脱去上衣,光着膀子继续练。

李倩辰下楼走到我旁边,把我放在一旁的快干的长袖训练衫递给我,轻声说:“你不保着点暖,脱得跟个大青蛙似的。”

我一边穿,一边说:“天鹅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青蛙,我是癞蛤蟆。”李倩辰噗嗤一笑骂我油腻,一拳轻轻擂在我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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