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第四天,发小滨子刚好第二天不上班,就跑过来说晚上陪梓涵,晚上聊得瞌睡了,他就想挤到小小的钢丝床上睡一下,结果他想小睡一下的想法,在梓涵一再翻身、痛苦声中未遂。

白天,如果单位不忙,聂雨汐还会利用中午短暂的时间骑车跑过来,有时候还会请假过来陪梓涵。正是这种请假在医院陪床,遇见了分理处主任的大驾光临,丁主任原本想体现一下领导代表单位的关怀,屈尊前往医院看望胡吃海塞,导致阑尾发炎的倒霉蛋,结果撞见聂雨汐坐在床头嘘寒问暖。看见这一幅场景,他几乎惊掉了下巴,投之以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并且笃定地说:“你们俩儿在一起啊?我早就想到了!挺好!挺好!”

他甚至忘记这次来的目的是探望病号,言不由衷地发表了一番感慨,便匆匆回去对单位披露这一重大事项了。

住院期间,之前梓涵投递简历的经济广播电台回话了,需要先面试,然后决定是否参加下一步的笔试。这是一家新建的广播电台,面试的地点就在北大街支行斜对门。

手术后的第六天,梓涵尚未拆线就缓步走到面试地点。

面试无非就是谈谈自己的经历,然后就是按照要求,拿着报纸声情并茂地读一下。梓涵读报纸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挨的这一刀泄了他的底气,虽然伤口被结结实实地缝上了,甚至觉得伤口这几天有些发痒,明显长好了,但是底气不足,声音低、节奏慢。面试的老师看见梓涵曾经在大学做过播音员的简历,表示非常奇怪,问他为什么说起话来有气无力?梓涵捂着肚子,说自己几天前才做完手术,现在还没有拆线,是从医院病房走过来的。几位面试老师了解到这个肃然起敬,而陪梓涵一起过来聂雨汐的妈妈,不失时机地夸耀了半天,说梓涵如何的敬业,就顺利通过了面试。

如果因此可以成为广播电台栏目组的主持人,梓涵是非常愿意的,因为这样的工作更具有挑战性,但是在后来举行的笔试中,他一路败下阵来,考试的内容没有任何复习范围,那么考试的题也就天马行空了。当他看到考试题有关于市树、市花之类的问题,以及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理工科方面的问题,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若干年后当他开车收听FM89.6时,会不自觉地想到,自己曾经差点就成为节目主持人,而且还是在挨了那一刀之后。

从春寒料峭到春暖花开,就在住院后短短不到十天的工夫。出院后,杨树和梧桐都已吐露新芽,天气变得温暖,而春天的到来,不仅百花争艳,爱情的花朵也含苞待放。

拆线后,伤口依然需要恢复数天,所以,梓涵并没有立即上班,在家里可以安排自己的时间,白天睡觉,晚上谈恋爱,啥事情都不耽误。一天,他家老太太洗了几盆毛线,由于洗衣机就在小房间门口,所以泡着毛线的盆子就放在梓涵房间。此时,潘红进来,看这架势不像是看望病人,因为梓涵此时正躺在小房间床上闭目养神,她进门后旁若无人地跨过地上几个脸盆,在老太太面露不满的责问下,一屁股就坐在梓涵床头。

“主任说你和聂雨汐好上了,真的吗?”

“对呀,这个事情我需要向主任汇报,还是需要征求他的同意?”

“你太让我和晓东失望了!”

“我……我让你们失望?啥意思?”

“晓东知道后特别难受,我过来就想知道,你是不是认真的?”

“废话!我不是认真的,还能是假的?!”

“其实,我和李勇好是假的,我以为我们才是一对儿,别人也这样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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