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爷爷病重时,梓涵的父亲付出最多,但是,似乎被抱怨也最多。他叔叔常年不回来,回来了看见爷爷久卧病榻生出了褥疮,便唠唠叨叨。言外之意照顾之人未尽职责,负有一定的责任。这让梓涵父亲十分恼火,但是又有些哑口无言。最后,按照梓涵爷爷生前的意思,房子归了他的姑姑,仅有的一点存款给了他的叔叔,梓涵父亲得到的是他爷爷的一些勋章和写的墨宝手迹,而这些东西后来也都捐给了八路军办事处和延安的博物馆。
梓涵爷爷的丧事结束后,他又一次被安排去杭州学习。
三月的杭州依然像95年春节时那样寒风刺骨、阴雨绵绵。
他这次学习的是统一授信,主讲是总行风险管理部的周恭华处长和一位陈姓的博士。据说结业还要经过考试,如果哪一位考试不及格,总行将会把成绩报给每个人所在的分行领导。这样一来,天津培训时的那种悠闲氛围就完全消失了。这是因为总行将在系统内推广企业授信评级工作,为今后的统一授信操作系统做好准备。
由于涉及大量的财务知识、银行信贷知识、金融学基础知识,开始上课的时候,梓涵就感到非常头疼,很多东西听不懂,也完全不理解。当他和其他分行的同仁交流,感觉江浙、广东等地方的分行派来的员工似乎个个都是行家里手,上课时会主动询问发言。而他就像个傻叉一样,除了记笔记,就是不断地问别人自己全然不知的东西。这次他和省行的王改进一起过来参加培训,他始终感觉和省行的同仁也有很大的差距,也许王改进从事信贷工作时间比较长,而且省行的学习氛围相对比较浓厚,很多方面都是用数字和科学分析的方法进行总结,而不像他们这里,凡事拍脑袋决定。
培训、上课,到了周末,杭州分行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酒桌上,依然是西北的坐在一起,不同的是,四川、重庆分行的同仁也加入其中,重庆分行的妹子显然比梓涵年长,这位人高马大的妹子,酒桌上十分活跃。由于梓涵坐在那里不停地讲黄段子,被她格外关注,于是她倒了一满杯白酒,非要敬梓涵酒,而且十分嚣张地说,她先干为敬,让梓涵随意。这种气势一下子把梓涵吓住了,他端起酒杯的手有些发抖。
原来在信贷处喝酒的时候,他们都是一人分半瓶,当年很多人喜欢喝“五粮液”,唯独梓涵和凯声处长喜欢“茅台”,到后来流行喝“酒鬼”,他们两个人也一直都喝茅台,一瓶酒刚好两个人分一半。大家实行自觉自愿方式,敬酒或者自己喝酒都比较自觉,因为按照规矩,如果桌上有两个人杯中酒喝完了,其他人都要集体起立,将杯中余酒一饮而尽。那么,这个时候如果杯中酒剩的较多,喝一大口酒是非常难受的,所以,大家都在赶进度。
这种场景下,如果让梓涵把这四两多的白酒一口干了,估计他一定会不省人事的。他刚才已经喝了很多酒,也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才胡言乱语、满口黄段子。所以梓涵只好求这位大姐放过自己,但是在场的很多人都开始起哄,而且大声呼喊“雄起”、“雄起”,总行的周恭华处长过来也冲着梓涵说:“小伙子可不能输给女人啊!”
看着重庆妹子一口气喝了半杯,梓涵硬着头皮喝了一多半,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向重庆妹子投降了。不用说,这回肯定又喝多了,他吐得七荤八素,第二天去绍兴参观鲁迅故居和陆游故居,旅行车行驶的路上,梓涵几次将头探出窗外还在吐。
中午,大家在咸亨酒家吃饭,虽然上了很多的美味佳肴、当地特产小吃,梓涵却一口都吃不下,胃里难受得要命。加上几天连阴雨,他穿的皮鞋又是皮底的,被雨水湿透,脚上总感到冰冷、潮湿,所以,他整个人都极度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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