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瘸子带着李应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窑,应该是村民用来避难的,不过看着躺在炕上的两具尸体,应该是没来得及躲起来便被人给干掉了。

“小子,若是老汉我自己,当下就该连夜进山,不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练胆儿。但现在不行,你太弱了,需要休息,等明天那群人知道自己上当了,一定还会去搜北山,咱们趁机上东山,再歇个两三天,等他们撤回,咱们在上北山。”

李应点点头,小声回应着:“全听您老安排!”

在进入地窑前,李瘸子一把火点了几栋房子,大火烧人后浓浓炼尸的味道 能够很好地遮住他俩身上的气味。

地窑里很宽敞,甚至还有一些萝卜,白菜等吃食。李应饿得狠了,也不管不顾,自己抄起一根萝卜便“喀吃,喀吃”地吃了起来。这几天也没好好吃过东西,此时也饿得前胸贴后背。

李瘸子也拿起一根萝卜,一边擦着上边的泥土一边四处打量着地窑的环境。

一边打量,一边跟李应说道:“小子,记住了,以后不管到哪,哪怕是掉井里,也得先了解周边环境。省得跑的时候抓瞎。”

李应也不抬头,自顾自地吃着东西,抽空回道:“就像大熊山的那帮蠢货一样,把所有人都整洞里边,结果人家在外边两坛火油就给烧了个精光!”

李瘸子闻言看了看李应,也不见恼怒,而是轻笑着说道 :“还是玩命能让人成长的快,每一回你杀鬼子,吓晕了,第二回杀鬼子和胡子,吓魔障了。这一回就弄死一个,不但能心安理得吃饭,居然也敢嘲讽老汉了。不错,有长进!”

李应闻言,用力把手中最后一口萝卜吞进嘴里,然后又顺手拿起一根,也学着李瘸子的模样擦起萝卜上的泥土来。

然后恭敬地道 :“李爷,我就是一个山村的小孩,没见过啥世面,就算家里村里人都死光了,也不至于对我另眼相看,胡子讲的是义气,不是同情心,您为什么救了我,还照顾我,我心里一直不是很明白,您能告诉我吗?”

李瘸子轻笑一声,自从干掉了这伙胡子后,李爷心情居然好了许多,简直与刚才判若两人。

听到李应的提问,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觉得有问题呢?是刚开始收你的时候,还是刚刚?”

“刚刚,就在我顶掉那胡子舌头的时候,您一枪把他干掉,我就在想,以您的身手恐怕那帮人想抓到您也不容易。另外,我虽然干掉了两个鬼子,但知道的人除了白峰就只剩下您了,虽然后来我又烧死了一堆,但我想这笔账鬼子应该记在您的头上。我一个半大小子,不至于让鬼子和青龙山围追堵截。我想他们的目的是您 ,但我不理解的事,您自己跑不是更容易吗,何必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呢?”

李瘸子用胳膊夹萝卜,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手也不知道是想拍掉手上的土,还是为李应开窍而祝贺。

“能想这么多确实不容易,本来你若想不通,我也不会告诉你,就当有缘份。但你今天问了,老汉我就和你说说。”

说罢打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一屁股坐下,然后说道:“大当家的姓赵,我与他爹有旧,后来他爹让山里的熊瞎子拍死后,我看这孩子可怜,便让他当我干儿子。鬼子来了后,跟在我身边,也捅死过几个胡子,但是没有你那么暴烈。”

“这孩子有野心,自从我教了他一些粗浅功夫后,他便总想着当一方老大,结交了一些城狐社鼠,并混了一个小赵子龙的称号,他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他手下有十几号兄弟,在县里除了白道上的他给点面子,剩下黑道的没有敢和他瞪眼的,那年他才十八,当时我觉得这小子有志向,虽然这志向不怎么远大,也不怎么出息,但谁又能一生下来就想着一步登天呢。”

“这一晃就过去了十多年,直到去年的时候,鬼子打进来了,刚开始他还领着他那帮所谓的兄弟加入了护国军,但没几天便让鬼子打的十不存一,他自己也逃回了我隐居的山上,鬼子见他功夫不错,便没有半路上弄死他,想着引出我来给他们效力。也是那一次,老汉手刃了六个鬼子,但却被远处放哨的一个鬼子兵开枪打伤了腿,我让他去干掉那个鬼子,那小子畏惧鬼子有枪,谎称未追到人。”

“我深知此地不易久留,便带着他一路逃到了这里。并收拢了一些失散的村民和溃兵。成了大熊山大当家的,青龙山的人自然不干,便来这里砸山门,老汉把他们四梁八柱一刀一个全都弄死在山门前,吓得那帮孙子抱头鼠窜,大熊山的威名大涨,但老汉是独身惯了的。便让他当大家,我在后边照应着,想着等他能独当一面后,在找个消停地方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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