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谦卑地笑道:“老爷子,我是山下赵大福的儿子。我爹病了。最近腿疼的走不了路,猜测最近可能有雨,想着你们靠打猎为生,下雨了就会很麻烦,让我给您老送两坛酒,还让我打了一尾鱼,一并给您送过来。”

李应很有眼色地给汉子倒了一碗清水,汉子很客气地倒谢,伸手接过了水碗,稍稍喝了一小口便轻轻地放到了一边。

李瘸子大马金刀地坐在石头上,看着汉子送过来的东西,微笑地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两块现大洋,递给汉子,汉子却微笑着拒绝道:“两坛烧酒,一条河里随处可见的鱼,可值不得长者如此,否则被村里人知道了,还不得背后戳我们爷俩儿的脊梁骨啊,使不得,使不得!”

李瘸子也不客气,见汉子不收,便开心地把钱收了回去,仿佛他再犹豫一下,那汉子会把大洋抢回去一样。

这与李应印像里的李瘸子有些不一样,李瘸子绝对不是那种视钱如命的人,至少不会为了两块大洋那样。

东西送到了,汉子却没有起身告辞的意思,而是滔滔不绝地讲起这山里的故事,盛情邀请二人去家里住。还问起了二人为什么非要在这潮湿闷热的山里住等等琐事。

李瘸子也都含笑着应付过去,与前些时日和老猎户的说辞一样,都是老家闹了鬼子,家里人都死了,就剩下爷孙两个人,活不下去了,只好带着孙子去投奔亲戚。

害怕碰见鬼子或者胡子劫道,所以只好走山里,两个人也是猎户,山里的野兽倒不是那么害怕。至于为什么在这里呆这么久不走,李瘸子的回答很合理,一是走的累了,想在这里歇些时间,二是快到亲戚家了,大老远的投奔人家。总不好空着手去,自己年轻时会打猎,想着在这里打一些猎物,弄点好肉,在弄点好皮子给人家带过去,总好过空着两手上门乞食。

他自己岁数大了,也活不了多少时日 ,孙子还小,总不能让孩也跟着受气吧,说到这,李瘸子还流下了几滴老泪。

那中年汉子也是跟着叹气,又安慰了李瘸子几句,见李瘸子又恢复到之前模样,汉子才起身告别。

那两只互相插在袖子里,走的居然比来时快了不少,不一会便消失在了下山小路的尽头。

李瘸子止住想要说话的李应,反而大声地朝李应说道:“大孙,你一会把鱼炖喽,那酒就不要打开了,明天咱们想办法猎上一头熊。剥了皮给你表叔他们,省得说咱爷俩空着两手上门。不招人待见。”

李应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顺着李瘸子的话答应了一声,然后提着鱼便进了木屋。

而李瘸子,拿起了一根鸡蛋粗的木棍当着拐杖,拄着便往山下走去,李应想问一声,但想到李瘸子的反常行为,便忍住了没作声。

李瘸子在小路的尽头张望了一会,然后又围着木屋方园百米的地方转了一圈 ,最后还跃上一棵大树,向山下方向张望 。

好一会才回到木屋对李应道:“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回来咱爷们就走,那条鱼炖就炖了,你先吃掉,吃不了也要把鱼肉剔下来到灶坑里用灰埋上,鱼刺就扔地上和桌上,鱼汤少剩一点,其余的物件就扔放在屋里不用管,咱爷们跑出来时带的什么就带走什么,其余的一概不要,别人来了,就让人觉得咱们出门了,而不是搬家了。懂么。”

李应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李瘸子抽出一把短刀收在怀里,然后向山下奔去。

不提李应收拾东西,直到月上中天,几声兽吼,李瘸子才回来,进屋后接过李应递过来的水碗。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碗,打了一个水嗝后,看着李应好奇的目光,微微一笑道:“知道你很好奇,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咱爷们边走边说。

说着,提起他卷刀的铺盖,一掌挥灭了墙上的油灯,领着李应便踏入了深深的夜色。

“这是又出什么事儿了吗?”李应暗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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