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衡阳不止派出了刘颌收集敌情,还有很多哨兵也被一一放出。

等到了晚上,他的案桌前有了一份大致的敌情。

“赫连部,北地六部之一,不久前部落中发生动乱被另外的部落偷袭,首领战死。”

“现任首领不知。”

“一支没落的部族却敢来叩关?这其中难道藏着什么阴谋?”

宋衡阳喃喃自语。

“他们劫掠了关外的粮草应该退走了才是,如今此举倒像是故意引我们出击。”

“不能放任不管,也不能大意。”

清晨,无当关内鼓声震天,宋衡阳点兵五万,分前中后三军,出关迎敌。而这一次,夷人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了,源源不断的骑兵冲出,和齐军对峙。

宋衡阳虽然不赞同齐云的想法,但是有一点他还是认可的,那就是能不动干戈就不动干戈,他先派出来一名懂夷人语的士兵上前喊话,劝说夷人退去。

他知道这样没用,但这是彰显洛州人和夷人不同的地方。

礼仪之邦和蛮子。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士兵才喊了一句话就被乱箭射死,宋衡阳瞬间怒不可遏,下令前军冲锋,身背彩旗的传令兵驾马疾驰而过,震耳的鼓声当即响起。

前军正是刘颌和齐云所在的队伍。

“小子,你最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死了可没人管。”刘颌对齐云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齐云听了他的话,没由来一股子气,反而想要远离他。

前军分为步卒和骑兵,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齐云跟随着骑兵冲锋,耳边开始是喊杀声,而后慢慢的成了惨叫。

战争和杀人不一样,在这里人如草芥。

齐云很强也很幸运,浑身是血,但是却没有一滴是他的,喊杀声渐渐弱了下去,马蹄声也淡了,齐云麻木的放下长槊。

夷人退去,齐军搜索着受伤的人,如果是夷人便仁慈的补上一刀。

夷人并没有退远,他们在几十里外又停了下来,像是在观望,双方的第一次交锋死的人都不多。

宋衡阳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压进,满脸血污的刘颌冲到了他跟前,请命追击,宋衡阳准许了,并将前军指挥权全部交给了刘颌。

刘颌带着前军一直追击,他也不敢太快,始终和宋衡阳的大部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夷人部队屡屡退却,但总是只退几十里就不动了,而且当齐军露出收兵之意时,他们又向前压进。直到天黑,双方才互相停手,就地休整。

中军大营,宋衡阳和众将校讨论着接下来的战略。

有人提议就地筑土城和夷人死耗,等到夷人粮草断绝,在一鼓作气击破。

又有人提议,我军倍于敌军,当趁士气正盛时全军出动大举进攻。

“刘将军你有什么看法?”宋衡阳对上面的提议都不满意。

“末将还是认为应当摸清夷人的虚实,然后在做打算,白日一战,夷人并没有落败,而是主动退却,他们像是在谋划着什么,只是末将目前还无法看出。”

刘颌的话说到了宋衡阳的心坎,他当即道。

“刘将军深谋远虑,尔等便依照刘将军之言,明日继续进攻,努力摸清夷人虚实,而后再做商议。”

“上将军英明。”一众将校恭维道。

出了大营,刘颌拍了两下齐云的肩膀。

“没想到你小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年纪不大武艺倒是了得,谋略这些以后再补补还是可以当个将军。”

“刘将军,你这是夸我还是在骂我。”齐云苦笑道。

“当然是夸你了,明天开始你可以不用跟着我了。”刘颌大笑道,然后马上又脸色一变。

“但是切记,不可孤军深入!亦不可呈匹夫之勇。”

“小子记住将军的话了。”齐云回道。

连战数日,齐军皆是把夷人追着打。

夷人大帐中。

“大首领,我们几日来损失了三千多人。”一头发披散赤裸上身的精壮汉子禀道。

“明日继续执行我的战略。”赫连叶娜侧躺在椅子上目光深沉。

“大首领,战士们都请战,不想在这样憋屈的打了!”精壮汉子大喊道。

“赫连达!”赫连叶娜吼了一声,道。“我是大首领!你如果不想听令可以滚!”

突如其来的吼声成功震慑了赫连达,他喏喏的道:“属下知错。”

“明日你不用带队了我有新的任务给你,你们都下去吧,记住严格执行我的命令!”赫连叶娜再次冷冷出声。

“是,大首领!”一群人躬身齐道。

所有人都走了,大帐里就剩下赫连叶娜和赫连赤。

赫连叶娜眉头一挑。

“怎么?赫连赤你还有问题吗?”

“姐姐……大首领,我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这样白白牺牲!”赫连情绪激动的道。

“你觉得白白牺牲?”赫连叶娜反问。

“没错,我们应该堂堂正正的和晟人一战!”

“堂堂正正?你拿什么和全副盔甲,装备精良的晟人打,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想法,所以让他们在草原大门修了关口,所以母亲死了!”最后一句话赫连叶娜几乎是吼出来的。

赫连赤被赫连叶娜激烈的言辞震慑了,嘴巴张了又张,却只呐呐的吐出几个字。

“我……姐姐,对不起……”

“你没有错,以前的都不重要了;记住,要战,必要胜。屈辱一时无妨,因为胜利的光辉会洗脱一切。我可以告诉你的我的计划,但是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姐姐,我会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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