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海再次看到汪良的时候,清河县讨伐西川境内山匪的队伍刚刚集结在城外的校场中。

其实按照约定,汪良三天前就应该回到清河县,不仅要参加最后的军事会议,而且作为曾经的百夫长现在的县尉,汪良也是分兵之后的一路军的统帅,不过大家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但出兵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如果告诉所有士卒是因为主帅没有回来而导致要延期,产生的负面影响可能比出门直接吃了败仗还要大。

不过还好,派出的斥候找到了还在年久失修的官道上跋涉的汪良。不得不说,汪良当年转战千里的底子还在,就靠着一包干粮一把刀,居然快从锦官城走回来了,沿途各大山寨也对这个没有半点油水但是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中年男子没有半点兴趣。

这是不对的。

所以当大军集结完毕,随着林海一声令下“向左转”,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校场大门。而在大门外,大家看到了离开许久不见人影说是要去锦官城见见世面享几天清福的县尉汪良大人,满脸疲惫,风尘仆仆,衣衫褴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上还有一个巨大的鞋印,嗯,刚好从左边额头延伸到右边下颚,等同于吃了人家一击四十五度的飞腿,然后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

林海示意汪良上台,然后对所有人大声道:“都认识吧,县尉回来了!”

“从宣布出兵计划开始,就有人很担心,觉得我们能打过一个寨子两个寨子都没问题,但是一说到要清缴西川境内的所有寨子,不少人就怕了,觉得对方人多,自己哪怕拿上了钢刀,穿上了铁甲,也还是打不过对方。”

林海抬起下巴,眯起眼睛用视线的余光扫视了全场,显得非常的看不起前面这上千号人。

“可你们应该知道,县尉他刚刚从锦官城回来,一个人,一把刀,在过了邛都就全是山匪的路上走了十天十夜!”

(汪良:我没走这么慢。)

“你们知道有多少山匪觉得县尉一个人就好欺负么?”

(汪良:没有人这样觉得过。)

“你们知道沿途县尉遇到过多少次山匪的劫掠?”

(汪良:并没有遇到过啊。)

“你们知道县尉就靠着一把和你们手上一模一样的直刀,沿途斩杀了多少山匪?”

(汪良:他们不知道,因为我就没杀人,兔子倒是打死了两只,不然干粮不够吃的)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汪良:对,他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被你骗了。)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才是官军,应该是山匪害怕我们。”

(汪良:近一点的山匪都是我们自己人,远一点的咱够不着,其实也没几个怕我们的)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有最锋利的刀,最硬的甲,最远的弩,还有经过训练最精锐的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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