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并没有让人把自己到了的事情传出去。
虽然召阳同知对清河方面的反应感到很奇怪,这倒不是因为“知府全家被焚”,而是清河对于自己方案的无比坚持以及异乎寻常的反应速度让这位久经官场的同知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
他很明白,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清河的实际控制者给了召阳这边非常明确的指令和极大的压力,导致清河在召阳的人哪怕采取极端行动也要达到目的,要么就是清河那边来了一个高层在暗中指挥。
不管是哪种情况,同知大人都不准备步他上司的后尘,尤其是清河人把知府大人已经烧成了废墟的府邸清扫了一遍,据说烧坏的水晶都带走了,但没烧坏的那些,包括各种金银细软,现在都出现在了同知大人的府邸里,所以同知大人也不打算和钱过不去。
既然这样,这些清河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朝廷的只是不让流民闹出乱子来,至于他们去哪,谁管啊。
“我们需要更改一下我们接收流民的流程要求。”林海在难民营北侧的清河县营地中组织了一次会议。
“只要是人,我们都要,这个是我们的原则。而且流民一旦到了我们能控制的范围内,就不应该再有流民饿死,每饿死一个流民,都事清河的损失,这一点我希望你们牢记,这也是我们的原则,不仅我们自己要遵守,和我们配合的陈朝,高棉或者帝国官吏,都需要以此为原则。”
林海站起来,两手撑着办公桌,上半身往前倾,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这批下属道:“如果你们有谁忘记了这个原则的,去凤凰山军营,那里的敢死队永远都缺人。如果其他和我们配合的官吏有谁忘记了这个原则的,你们有义务去加强他们的记忆,如果他们实在是记不住的,就请他们让贤,让能记住的人来当这个官。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
“你们要记住,只要这些流民想来清河,那就是我们的百姓。其他地方官保护不了他们的百姓,我们来保护,其他地方官不能喂饱他们的百姓,我们来喂饱,其他地方官当不好这个地方官的,我们来当。就这么简单。”
“如果有流民不愿意来清河呢?我们在实际中遇到...”有一个情报站干事举手问道。
“那很简单,短期来看,你们需要加大对清河的宣传,尤其是能吃饱和赋税方面的,长期来看,这就说明你们在本地粮食贸易的力度仍旧不够。陈朝统治的区域是传统的粮产区,即便各地官员搜刮了很多粮食去满足他们朝廷的胃口,但地方上的仓库里仍旧有足够平稳粮价和赈灾的粮食,虽然他们舍不得白白花掉这些粮食,但这些粮食的存在对我们来说仍旧是威胁,不过他们一定舍得把这些粮食卖掉。”林海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您这个做法是在人为的创造饥荒,这是否是...”那个干事继续说道。
“粮食放在库房里,起不到任何作用,如果当地的官员愿意冒着杀头的危险开仓放粮,我不仅不会反对,我还会支持他,会动用清河的力量保护他,不过很遗憾,到今天我依旧没看到任何一个愿意这样做的官员。”
林海对头轻声的对召阳站的主管说道:“等我走的时候,这个人我带走,他更适合做一任民政官员,情报工作不适合他。”
定下了这个基调,当天的会议就开得很是顺畅了。
简单来说,清河县未来的难民营将不再设立在实控区的边界上,而是尽可能的往对方领土内延伸,让逃难的流民第一时间就能进入难民营,得到一份口粮和安全保证。当然,这个时候就不能挂着清河县难民营的招牌了,大都会借用本地富商的名义,让这个难民营从外表上看更加像是本地善良富户做出的自发性赈灾举动,这样大家都好交代。
进入难民营的流民将会经过整整十四天的甄别、筛查、隔离与登记,然后按照他们的意愿和清河的需求,被统一送往清河控制区后分配到各个工作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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