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美娟浑身没有一处不痛,脸上脖子上都是见不得人淤青红痕,身上就更别说了。

此时她连翻身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心中再有恨也只能咬牙瞪着李庆。

她当然恨,恨所有人,恨面前这个男人。

是这个男人毁了她,她再也不可能做秀才公的女人了。

李庆对上她满脸愤恨眼中尽是轻蔑之色,更冷哼一声嗤笑。

“要不是中了药你当我瞧得上你?就你这样的货色给小爷提鞋都不配。

呵……还不是你自己犯贱跑出去找操,你要是老老实实待在屋里谁他娘的管你?

呸!昨晚也不是只有我玩过你,你要恨就恨让你来这里的人。”

李庆放下警告之后离开,汪美娟瞪着账顶无声落泪。

昨晚她是听到动静好奇出去看,以为是孟娇娇跟秀才公闹什么。

要早知道是那种不堪入目的恶心场面,打死她也不会去,也就不会被李庆拉进那间屋子。

昨晚到底有多少男人,她记不清了。

家里她肯定回不去了,秀才公也不要她,她只有死。

她不想死,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她都还没有开始享福。

都怪孟娇娇那个贱人,要不是因为孟娇娇姑姑也不会找到爹娘,她也不会被爹娘十两银子送到这里来。

死了一了百了但也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就算是死也要先看到孟娇娇那个贱人落得比她更惨的下场才行。

城门外孟孝全一夜未睡,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满脑子都是妻子浑身是血被沉河的画面。

城内等着的孟家人也没一个睡得踏实的,孟常氏睁眼熬到丑时,脑子里翻来覆去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突然就冒出早上梁氏说的那话,她心狠亲手掐死大闺女。

大丫确实是她亲手掐断了脖子,也是她丢尽了茅坑里去。

因她嫁进孟家两年才开怀被婆婆磋磨得厉害,好不容易怀上又生了个丫头老太婆更变本加厉根本就拿她当牲口使唤。

腊月里生的大丫,老太婆一看是个丫头当天就让她到河里洗一家子的衣服,那时候河里已经结冰了。

一天只许她喝两顿照得出影儿的清粥,别说是奶孩子了她都饿得头晕眼花只能喝水饱肚。

大丫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哭出声,后来连声儿都没了,就算她不动手那丫头也只有死路一条,趁早解脱了还能再快些去投个好胎。

天亮后孟孝全回来,经过商量他们打算再等两天,要是汪氏和郑氏再不回来他们再去找吴秀才。

不管怎么说人是吴秀才让去的,又是从他那里离开,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赵家老屋,陈氏一夜未眠躺得浑身难受,天不亮就起来收拾做饭。

听到动静的柳氏起来看到是婆婆在厨房里忙还吓得心虚,三两步上去接过锅铲,“娘,您怎么起这么早,让我来吧。”

“你去烧水吧。”陈氏不让,也没有说为什么早起。

赵崇良起来后自觉拿碗给隔壁二哥送饭,却被母亲叫住。

“去叫你二哥过来吃。”

这话让赵崇良险些手滑摔了碗,还怕自己是耳朵不好使听错了,但又不敢问母亲只能去看大嫂。

看到大嫂跟他一样的反应,这才试探着问母亲。

“那我,现在就去喊二哥过来?”

赵崇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厨房,刚一出门就撒腿跑起来,连赵崇祥喊他他都没有来得及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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