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人颤颤巍巍地问:“你,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苏言看见她,咧开嘴笑了:“你别担心,我没受伤。不过是帮着去城墙上抬伤员,能有什么事,这些都不是我的血,放心!”
祝瑾禾看出来他很累了,还要强颜欢笑地安慰自己,也不再多说,从门边的小推车上给他拿了碗泡面:“你先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我帮你顶一会儿。”
苏言捧着手中热气腾腾的面碗,看那人在何老的指点下四处忙碌,眼里溢出真心实意的微笑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伤员越来越多,医帐昼夜忙碌,伤兵之间常常只能硬挨着疼痛互相帮助。
祝瑾禾自告奋勇过来当了医助,毕竟伙房的工作少了她影响不大,但是医帐中多一个通晓医理的人,是能救命的。
苏言是个在医术上很有天赋的人,本身还有着不弱的基础,何老自从有了这个学徒之后,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而祝瑾禾作为只懂理论知识的门外汉,便每日跟着苏言听吩咐。
所以来了医帐后,何老差遣苏言,苏言再把祝瑾禾能帮忙的活儿指派给她,这么几天的功夫,她已经积累了许多医学方面的经验,要是回到未来,当红十字会的志愿者应该游刃有余了。
祝瑾禾一边苦中作乐地这么想着,手上还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一个士兵腿上的伤口。
突然就听到一声满含笑意的调侃:“你这洁癖的毛病可是治好了?”
祝瑾禾抬头,大将军那张近日来已经很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只是发丝有些凌乱,鬓角位置有可疑的烧焦痕迹,脸上还有黑灰。
可是更帅了怎么回事?
麒枫见人愣愣地瞧着自己,好笑道:“放心,你的营帐不会收回。此番救治我关宁军士兵有功,回去后还另有赏赐。”
祝瑾禾闻言,跟着笑了起来。
随即就被人在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何老快步走过来,手指虚点了点她:“你傻笑个什么劲儿,大将军受伤了没看到?”
然后又转向大将军:“这孩子没日没夜跟这帮忙,累糊涂了,您别见怪。”
祝瑾禾这才连忙打量起大将军来,这人垂在身侧的左手一动不动,上臂赫然还留着一个扎得很深的箭头,断口处平整,应是被他自己给削掉的。
祝瑾禾目瞪口呆,哪有人受伤了是自己没事儿人一样走进来的,进门先不看伤,还打趣自己!
麒枫点点头:“医帐中的人都很辛苦,我明白。”随即正色道:“劳您给我拔掉这箭头,麻沸散就不用了,我马上还得回到战场上去。”
何老顿了顿,叹口气让他跟着自己进了拉着帘子的内室。
祝瑾禾闻言,处理好自己手中士兵的伤情,又低头叮嘱了一番,便轻手轻脚地溜进内室去了。刚从外头回来的苏言见状,也尾随跟了进去。
帘内,麒枫已经褪去了左边的衣裳,上臂的箭头触目惊心。
虽然这几日见得多了,可刚进来的两人仍然有些头皮发麻,面面相觑了会赶忙上前帮忙。
按住伤者不让乱动的活儿通常是苏言在做的,这次便也熟门熟路地走到大将军身侧,抬起那只中箭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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