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鶅雉氏为木正,鷷雉氏为冶正,翟雉氏为庖正,鵗雉氏为水正,翬雉氏为陶正。五雉为五工正,使之利器用,正度量。
又立青扈氏趣民耕种,夏扈氏趣民芸籽,秋扈氏趣民收敛,冬扈氏趣民盖藏,棘扈氏掌民百果,行扈氏为民驱鸟,宵惠氏为民驱兽,桑扈氏趣民养蚕,老扈氏趣民收夜麦。九扈为九农正;各守乃职。
帝为穷桑卑薄,不堪都邑,乃察泰岱以东,位居少阳,凭负山海,遂迁国东道,胙土于青,自号青阳氏。以兄挥常张罗以取禽兽,赐姓张氏。
作鸾凤书,文章衣服,取象古文,造立建鼓,树木为三柱,置鼓于跌上而鼓。
时母句氏凿碧石板如云篆,悬簨上击之,名浮磬,通山川之风。
命乐师作大渊之乐,和以鼓磬奏之,以谐人神,又号九渊。
帝以宫室卑陋,闻大庭氏堂殿巍焕,复都曲阜,往来载物,驾牛车而运。
明年,昆吾土人报:“山石皆化铜铁,可炼为器。”帝采试之,雕玉如陶瓦。以有金德,众尊号金天氏。
帝忆父升天,酷信阴阳鬼神。能修太昊之政,时称为少昊。色尚白,又号白帝朱宣氏。帝御世,诸福毕至,民皆信惑,常杀牲祭祀。
初,越裳苍屹山有大小五峰,屹立云表。一夕,忽雷雨摄一卵入山西,中产一女。岁久,有交趾蛮过海采香,因与为偶,生九子,皆雄壮。
女尝谓:“我乃婺女婺下降。”遂自号黎母,九子是为九黎。生育蕃庶,成九部落,分据西南夷地,教民耕种,渐致富强。见少昊衰髦,欲乘隙作乱。
时有白日怪高丈余,仿佛龙头人体,金睛闪烁,红发撩牙,呼声如崩,吐黑气。人、物遇之,便四洒腥血,棍棒不能犯。民皆惊恐。又有鬼火飞来,旋变人形,浑身黑魆,能奸人子女,被染者即口吐黄水,身长毫毛。
河阳民家忽飞入小燕,近视乃一数寸长美女,其声呖呖,云是“上方玉真娘子,奉随应子命,来人间扫除不祥。”众人罗拜求救。
玉真曰:“昼张弓矢远射,夜布白灰于地如弧矢形,大怪见必惧走。遇飞舞小叉,削竹梢作篦,仰空挥击,即坠地现形。急置于瓮中,投诸深渊。”言讫,苒苒而去。
当晚依法行之,果验。四远传播,各备弧矢、竹篦,大怪潜形,扑下小者,皆鸟雀、蛟蛇、猿猱、雉兔之类。由是怪异少息,然信奉鬼神尤甚。
九黎乘此乱德,教民尸祝之术,选男人有恒心、能齐宿奉祀者为觋,选女子之精爽不携贰者为巫,能使神灵不时降临其身,凭说灾祸,以诳惑斯民,乃为之荐祀求生、祈福免咎,天下靡然从之。相惧以神,相惑以怪,家为巫史,民渎于祀,灾祸转复荐至。少昊忧而病剧。
元妃生倍伐、蟜极,次妃生般,时为工正,督制弓矢,亦主祀弧星,封于尹城。帝有妾子四人,曰重、该、修、熙,各有所司。帝谓诸子非拨乱之才,素知兄昌意次子高阳,通达事理,权宜应变,堪当大任。
乃先降处长子倍伐于湣渊,始遗命立高阳为帝。少昊是日即崩。群臣遵命,迎高阳,居丧三年。
癸卯春,筑城于昌意故城之东,始迁都即位于此,曰帝丘。葬少昊于云阳山,安其后妃、诸子于曲阜。
帝姬姓,名颛顼。父昌意娶蜀山氏女,其母送之曰:“汝当顺事昌君,毋少懈。”命名昌仆。
昌意降居若水,改为濮水。昌仆善执妇道,生长子乾荒于濮之上流,乃曰韩流。其像豚止豕喙,麟身渠股,娶洋子之女阿女,出居流沙东,立为司彘之国。
昌仆居幽防之宫,观天枢之末,忽发瑶光如霓,贯月正白,感而成孕。怀十一月,生帝于濮水之阳,首戴干戈有德之文。
谓其能高大濮阳,故名高阳。自幼敦敏,年十岁便佐少昊治政,封国大雄山西。年二十践祚,是日濮水不扬,文龙负图而出,遂以水德绍王,又称玄帝。因图作科斗书,制成戒盈之器,着复礼之铭。
帝知少昊四子能司金、木及水,以重为木正,曰勾芒;该为金正,曰蓐收;修、熙二子代为水正,曰玄冥、冰夷。炎帝十一世孙勾龙能平九州、辨土地之宜,用为土正,使教兆民。庆甲九世孙名荐,克缵祖功,用为火正,又曰祝融。
帝因九黎未平,祸乱不息,日夜忧思。是夏,有黄衣童求见。召之,昂然直入。
帝问何来,答曰:“我从南宫会随应子,云为世间怪异叠见,令玉真降示,致被九黎借口邪说惑世,鬼怪愈兴。我特来为民革害。”
帝逊坐,问:“随应果系何真?”
童微笑曰:“即汝祖黄帝九九年来备历艰辛始得拜见之广成也。以其随感而应,故改称焉。昨又改为至精子,言道德至精微也。汝祖初上峨眉,路经具茨,予曾代黄盖献图之王倪也。”
帝竦然起敬曰:“方今祸乱纷乘,享祀既不可凭,我师何以治之?”
倪曰:“鬼神者,诚敬则祯祥随至,媟渎则灾祸立生。”
正论间,南郊报有小儿怪,每日成行出游,皆叉手跳跃,骨节振响。人或咤之,跳至身上作弄,以棒击之不惧。有投之枯井与流水者,明旦复来。将裂其肢体,堕地复合。
倪曰:“此乃支离小怪,自后擒住,以二石臼紧合,纵火煨煆,原形毕露矣。”
帝命依法处治,是一堆白骨,其怪顿息,帝愈敬信。
倪谓曰:“度索蟠桃正熟,我去南宫复旨,将与三界圣贤、八方仙众,赴集真大会也。”抖衣起身。帝步送西郊,握手话别。
前村轰然,有奔告者云:“一女人绯裙披发,袒膊跣足,走如风疾。每夜来诱男子,啖其精髓。今复白昼现形,众人叫喊,闪入大空木中。”
倪曰:“阴霾中常有飞天夜叉数千,此母夜叉也。若不早除,为害甚毒。”折竹枝化弓矢,揉木为利剑,引至西村。剑挥大木平截,母夜叉腾空而上。
倪作飞步法,赶入碧空,抽矢张弓,向夜叉背射,洞贯前胸,从空坠于桓水之西,其脂肉化为一山,肢节所陷处皆为河道。
倪以弓矢木剑掷下,西人拾之,照式环削,初在山野较猎,后以之侵杀,亦天意使然也。
倪在云端,见南天祥云五彩,许多仙众前来,为首南极赤精子同祝融、宛丘、女娲、浮丘、广寿诸真。
倪趋前相见,祝融曰:“未识黄帝游息何所,寻来均逢良会。”
倪曰:“始在首山,闻容成常言瓯东华盖山雅致,每欲隐此。帝与之契,援在彼处栖止。”
乃请众先行,径至华盖,洞有二人,就是大挠、斗苞,即问:“汝师惟顾静养,可往都会处一广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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