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黑的时候,还是没有人理会林楚,陪着他的只有那群鸡。
只不过林楚的心境沉稳,倒也没有太多的起伏,能晚点成亲,那也是好的。
早了的话,被蹂躏地就早了,这身子骨或许也挨不过这个春天。
晚上这顿饭并不丰盛,粗米外加一盘青菜,就连油水都少,再就是一小碟熬猪油余下来的油脂渣。
林楚也没挑剔,慢慢吃了,之后准备洗漱时,发现也没牙刷之类的。
这个年代自然不会有这样的东西,那就想点别的办法。
他只能用铜盆接了热水,擦了擦身子,随后用布做了简易的牙刷,蘸着粗盐刷了牙。
躺在床上的时候,月光笼着窗棂,纸糊的窗子泛着白光,早春的风吹过,总有些凉。
外面的开门音传来,林楚想了想,走下床,透过门缝朝外看了一眼。
那名粗壮的使妇打开了门,军师进来,两人在门口嘀咕半天。
因为离得远也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但林楚也没离开,一直在那儿站着。
“刘婶,这个秀才表现如何?”军师问道。
使妇扭头看了一眼林楚的房门,轻轻道:“军师,很奇怪的一个人,不吵不闹,很安静,但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很讲究。
还擦了身子,和我要了盐刷牙,整了整仪容,我觉得这心性不错,倒是配得上小姐,只是小姐那边怎么说?”
“小姐说再考虑一下,我觉得小姐压根就没想着要嫁人,之前说是一定要嫁给一名秀才,应当只是推诿之词。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名秀才,结果她又在推脱了,说是无论如何,不应当强占秀才,应当要两情相悦。
小姐还让我们把秀才给送下山,强扭的瓜不甜……想一想,小姐都二十岁了,再拖下去,老爷家的香火可能就要断了。”
军师叹了一声,刘婶问道:“那就把秀才给放了?”
“再等等,回头你再劝劝小姐吧,如果小姐执意如此,那就用林秀才换一些粮食吧,林家可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
军师摇了摇头,刘婶点头:“军师放心,那我再去劝劝小姐。”
“那就辛苦刘婶了。”军师应了一声。
刘婶锁了门,两人离开。
林楚看到这里,心里动了动,这倒是个机会,只不过这里是古代,也不知道有没有那种高来低去的高手。
万一有人的耳力惊人,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逃走也难。
而且要想逃走,靠双腿跑不远,必须得弄一匹马……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没动弹,回屋躺下。
以军师的那些心思,他初来乍到,不可能一个人也不留就走了,所以他现在走应当是走不成的,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麻痹对方。
更何况这可是在山寨之中,到处都是山贼,他就算是要下山机会也不大。
林楚什么也没做,就那样躺下睡了。
粗布被子虽说有点硌人,但保暖,这儿的环境差了些,但睡起来一样自在。
这一世的林楚,身了骨有些弱,早就有些疲惫不堪,但他的心性却是坚毅,从前那种看淡生死,不服就干的性子让他能够坦然面对一切。
刘婶回来时,偷偷看了林楚一眼,发现他连门都没栓,睡得正酣。
她一怔,接着摇头,这个秀才能有这样的胆气,她反而更加欣赏了。
山上的晨有点冷,林楚起身时,在院子里活动了一番,想了想,大大方方过去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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