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还没起床吗?”
“是,小姐跟我说,她认床,昨夜没休息好。”
温恒叹口气道:“也罢,那便让落落再睡会吧。若是她问起来,就说我去找住持了。”
“是,大公子。”
——
“仙尊,这位就是选出来生辰时日最合适的献祭人选。”陈涉带着龙冠,与容与对面而坐。
“嗯。”
温言背对着容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装着自己的笼子晃晃悠悠动了起来。
身上的布料擦得自己皮肤一阵阵钻心的痛,膝盖骨的位置不知道装上了什么东西,与上下腿骨咯吱咯吱摩擦着。
“下去吧。”陈涉低头看了看笼子里的温言,目光阴毒狠戾,宛如毒蛇一般黏腻。
“她得罪过你?”
陈涉收回目光,面对容与还是有些局促,“这是东临家事。”
“哦?”
温言忽然很想看一看容与,想再看看那双被阳光镀上一层暖光,闪着碎钻光芒一般的眸子。
“哒哒哒……”
幽深的兰花香气随着脚步逼近,仿佛给温言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劈开了一丝光芒。
容与蹲下来,温言努力侧过头,把脸藏在笼子边角处的黑暗里,不想被他看到脸上墨刑留下的字迹。
这副模样,过于耻辱。
“明日祭台,生祭了她。”
容与轻飘飘的话落下来,瞬间宣判了温言的死刑。
她仿佛听见自己心中什么东西一片片碎裂开来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掀起一点肿胀到只剩下一丝缝隙的眼皮,扭头朝那股兰花香气望了过去。
一样的紫玉发冠,一样乌黑柔亮的发丝,一样……
看清容与面孔的瞬间,温言瞳孔不可置信地紧缩,“怎么会……”
“啊!!!”修梵寺内,温言尖利的叫声惊起一阵鸟群。
“小姐怎么了小姐?”
听见声音瞬间冲进房间的三笑,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温言犹如一条濒死的鱼儿,不停在岸上拍打自己的鱼尾,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开那种要命的窒息感。
少女面色惨白,眼眶通红,双手抖着,紧紧握住自己的脖子。
呢喃着:“不,不……怎么会?”
“小姐您别吓三笑啊。”三笑颤着声音,一个箭步冲到温言身边。
看到面前突然多出的一双手,温言的视线慢慢聚焦回笼,虚弱的声音仿佛从万里之外飘过来:“……三笑?”
“是我是我,小姐!”三笑用力地狂点头,见温言终于回过神来,才用手在她背后温柔地顺着气。
“都是噩梦,没关系的小姐,您别怕,三笑一直陪着您呢。”
温言红着眼睛扑进三笑怀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好啦小姐,不怕的,都是梦,是假的。”三笑感觉温言的力度,几乎快勒得她无法呼吸,但语气却是愈发柔软起来。
“真的吗?梦都是假的吗?”温言不能控制地颤抖着。
“是啊!奴婢也做过噩梦的。”三笑执着地给温言顺着后背。
梦里温言看到了原着的后半段情节,“温言”已经死掉之后的情节。
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以梦境的形式,传递给了她。
温言知道了很多人的结局,包括三笑。
“那你……也不会死了对不对?”温言怔怔道,双手收的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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