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在营帐内,可能不大清楚。上上下下都在传太子失踪。”
陈沐挑了挑眉,温言继续。
“都说陛下是因为听见这个消息,气急攻心,才吐血。可臣女听见的,却是另一个版本。”
她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在平静的湖水中,扔出重磅炸弹。
“有人下毒谋害陛下,太子也不是失踪,而是为了夺宝。”
八珍惊得合不拢嘴,陈沐黑着一张脸,好似在判断这话的真实性。
“不信算了。”温言扬了扬手,“臣女是看这里都是实在人,才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话。”
言毕,拍拍屁股从石凳上起来,白了八珍一眼,自顾自在石洞里找起吃的来了。
良久,陈沐嗤笑一声,意味深长道。
“你倒还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话。”
温言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握着果子的手,早已被冷汗浸湿。
背着陈沐,若无其事道,“想要解除误会,当然要拿出足够诚意啦。”
陈沐对八珍招了招手,吩咐了些事情下去,不多时,狭小的石洞内,便只剩下温言和陈沐二人。
她忽然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跟一条不知什么时候会咬人的毒蛇待在一起,着实是……
亚历山大啊……
陈沐愈发看不清眼前少女,她的言行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意思。
可她的姿态又是如此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害怕。
眼下捡走那只大雁,破坏自己安排,调换两队猎物的人。
是不是温言,关系都不大了。
陈沐盯着猎物一般地将眼神黏在温言身上,挑了下眉。
“既然扰乱赛场的人没找到,温姑娘又提供了如此重要的线索,不若给本宫带个路?”
他歪头一笑,“能让三弟如此着迷的宝物,想必很是不同凡响吧。”
少女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咔嚓一口,果汁四溅。
“那宝物名为,沧月坠。”
——
静静躺在地下的宝物,并不知道自己在外头,名气如此之大。
甚至四方人马,集结在附近,想要得到自己。
黑暗的甬道尽头,有一处宽阔场地。
周围是石壁,中央有一悬空的玉佩,散发出莹莹白光。
脚步声在格外安静的地道中,显得十分清晰。
一道白衣身影,渐渐出现在光圈范围内。
容与习惯性转着自己拇指上的金玉扳指,冷静地看着那枚玉佩。
沧月坠。
他曾幻想过无数次,若是真的被自己找到传说中,可以压制自己魔气的宝物。
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兴奋,激动,还是解脱?
他往前走了一步,慢慢伸出手。
出乎意料的,容与心情很是平静,看着触手可及的沧月坠,竟然生不出一丝波澜。
如果自己不用再承受魔气离体时的痛苦,那会是怎样一种生活?
白皙纤长的手,凝滞在空中。
明明再前进一点,便可将沧月坠稳稳当当地握在手中。
可他们之间,却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屏障一般,将其隔开。
容与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俊眉微蹙,收回了手。
抽出玉萧,将灵力灌入其中。
白玉箫通身变得金灿灿,管身震动着,容与身影飞快,化作一道虚影,直奔沧月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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