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族人都在欢呼。
白霜捂着维多尔嘴,悄悄带着他离开了。
萨帕娅在高处自然看见了,但她吸引着族人的视线,让激动兴奋的族人注意不到那些。
反正族人看到他们俩不见了,也只会以为他们俩难过才离开了。
白霜把维多尔带到了部落旁边,“维多尔,你清醒一点。”
维多尔却依旧喃喃自语,“兽王他抛弃我们了。”
白霜直接给了维多尔一拳。
再怎么弱,白霜依旧是蛇兽人,力量对于亚兽来说很大。
维多尔被打的倒飞出去,躺在地上嘴里吐血。
白霜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注意力气。
但他也赶紧上前查看,还好维多尔没如何,此时一脸茫然。
白霜犹豫了一下,见附近有没毒但很苦的草,扯了一把塞进维多尔嘴里。
维多尔哭了,苦的。
“呜呜呜……”
维多尔捂着脸,咧开的嘴巴里还有绿色野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兽王他抛弃了我们,我们未来该怎么办?”
白霜任由他哭,等他终于哭够了,问他,“清醒了么?”
维多尔点头,一派茫然。
白霜叹了口气,也坐下,“维多尔,祭司是干什么的?”
维多尔哽咽道,“部落的指引者,带领族人越来越好。”
白霜又问,“那我问你,如果族人知道兽王消失了会怎么样?”
维多尔愣了,他才思考起来。
他知道兽王消失了几乎崩溃,那族人呢?
那么信奉兽王的族人会不会崩溃?
答案是肯定的。
兽人极为信仰兽王,对兽王的信仰几乎成为他们的大半生活动力。
只要兽王好好的,他们就好好的,哪怕猎物不够饿肚子,也能祈求兽王给他们降下指引。
可兽王没了,意味着信仰没了。
兽人饿肚子时候根本没有指望。
又怎么度过艰难的缺少猎物时期?
而祭司是兽王的具象化,他们代替兽王传递消息,指引部族休养生息。
几乎可以说在族人眼中,祭司就是兽王的化身,他们的一言一行代表了部族以后的发展。
没有希望的部落怎么能发展下去呢?
“所以祭司大人早就知道……”
维多尔声音颤抖。
白霜点头,“知道,但他没有说,而你更没有资格说,如果这是真的,族人会怎么样,你知道的。”
维多尔又是捂脸大哭,他被打击了,族人也会,所以他差一点毁了部落。
“月铃她和你选择了不同的,维多尔,你掌管的这些东西,不能宣扬。”
维多尔他不傻,很快也想明白了。
他擦着眼泪,“你说的对,我不配留下。”
白霜一愣,“什么?”
维多尔解释,“你说得对,部落安稳,而我白学这些东西,所以我不能留下了。”
白霜神色复杂。
如果他是维多尔,那也会毫不犹豫离开。
可他舍不得夜沉。
这里是夜沉的家,夜沉他不会离开的。
白霜点头,“也对,虽然族人不会说什么,可也会想起你说的,可你离开,那族人会怎么看你?”
维多尔摇头,“我错了就是错了,我需要历练,外面部族那么多,我只要有能力,也会成为别的部族祭司,我可以!”
“猞猁族以前也只是个小部落,幸运的是有祭司和萨帕娅族长。可是还有很多部落连祭司都没有。”
他没说的是,祭司大人也是后来来到猞猁族的,他是大部落培养的祭司。
因为没有成为祭司,才离开原本部落的。
祭司靠自己的本领几次险死还生,被萨帕娅救了以后,才留下来。
祭司曾经说过,他因为流浪而见证更多,才成为真正让族人信任的祭司。
“或许你不知道,竞争祭司失败者,必须离开部落。如果运气好找到没有祭司的部落,就可以留下。”
“或者打败其他部落的祭司,靠本领成为新的祭司。”
运气差的话,就会在流浪中死亡。
就连强大的兽人独自流浪也很危险。
食不果腹,被领地主人驱逐。
何况维多尔是亚兽,他自保能力很低,成活率比白霜还差。
白霜沉默了。
原来如此。
可维多尔看到了部落的未来。
“你不是占卜到了部落的未来?”
维多尔点头,“是的,可你也知道,我占卜能力不如你,所以……”
是他编的。
白霜和维多尔一起叹气。
“你也会离开,不如我们结伴吧。”
维多尔突然开口。
白霜没说话。
维多尔又想起来,“忘记你和少族长结礼了,或许你能留下,不过万一你留不下,考虑考虑跟我结伴吧,你知道我是亚兽,存活率很低。”
白霜忍不住,“我舍不得夜沉,而且我也未必能保护你。”
他忽然想,如果祭司一早就知道自己会离开,为什么还让他和夜沉结礼,这不等于白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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