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棒梗抬头后,完全看清楚了眼前的几个人。
那是他妈、他奶奶,还有院子里的一大爷!
顿时,棒梗心里的恐惧、委屈、痛苦,都一并释放了出来,化为巨大的一声呼喊。
他这么一喊,嘴巴就张开了。
大家都看到了他口里缺失的一块——门前两颗大门牙之一,没了。
空荡荡的,让他说话都有点漏风。
秦淮茹心里的弦霎时崩了,大步上前,用力把他搂进怀里,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滴答滴答的掉下来。
“棒梗,我的棒梗儿。”
“你怎么成这样了!”
棒梗也嚎啕大哭起来,哭得非常惨。
旁边的贾张氏也面露戚哀,一大爷也有些不忍心看。
就那么几天啊,棒梗就不成人样了。
旁边的巡逻和犯人们倒没什么反应,无非是见惯了的情况,只是他们的声音更吵。
两人哭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棒梗把头抬起来,用他那透了风的嘴问:“妈,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贾张氏哭着点点头:“没错,娘和奶奶就是来救你的。”
“没事了,马上就没事了。”
棒梗听到这里,眼里的怯弱和恐惧逐渐消退,转而来之的就是剧烈的高兴。
他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但下一刻,他的眼神就被仇恨所取代。
“妈,你可以帮我报仇吗?”
秦淮茹一愣:“报仇?”
棒梗的眼睛斜着,望向监狱那边,眼里是赤裸裸的怨恨和敌视。
“对,妈,他们都打我,骂我,欺负我。”
“他们,他们还……”
说着,棒梗下意识用一只手捂住了屁股。
这个动作被贾张氏和易中海看到,贾张氏狐疑,易中海皱了皱眉。
“妈,你一定要帮我教训他们!”
秦淮茹也看到了他捂屁股的动作,心里一慌。
“棒梗,他们怎么你了?”
棒梗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他们怎么你了?!我的棒梗!”
秦淮茹的情绪剧烈动荡,走到那个高大的看守面前就问:“我家棒梗怎么了?”
“谁害得他这样的?!”
那个高大的看守被他问懵了,怎么了?这样了呗。
都来到这里,几十个人住一间房,还想让他们时刻守着帮着不成?
再说了,他也不看看自己儿子犯的是什么事?
这么大金额的偷盗,还是惯犯,在记录本里明确写着,不但偷同院子人的财物,甚至还偷到了公家厂里去……
这次还是他妈工作的轧钢厂特地来打招呼的,说这是个惯偷,让他们管严点。
现在知道来问了,早点不会管好自己的孩子?
高大的看守被秦淮茹问得有点不耐烦,道:“别吵吵,再吵吵就出去。”
一点也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意思。
秦淮茹被这冷冰冰的话语一激,顿时就像浑身被泼了盆冷水一般,心中一凉。
她这才意识到,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无比严苛的地方。
在这里,没有她说几句好话,卖几个笑脸,就会被迫给他面子的大院邻居,更没有她闹一闹,就会为他主持公道的三位大爷。
哦,一大爷有,可自从进了这里,一大爷就一句话都没说过。
在这里,没有人会为棒梗的偷盗行为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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