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厂一宝问道。
“我,三嫂子。”门外响起了一声爽快的回答。
“呀,是他春月婶子呀,”厂一宝虽不见人,但那声音却是异常地熟悉和亲切。她急忙站起来要去开门。
“吱”的一声,厂一宝家虚掩的房门被推开了,董春月哪里还需要厂一宝过来。
见董春月带来了很多很多的鸡蛋、点心和挂面,厂一宝满脸惊愕:“他婶子,你的‘奶糖’早已经送来,这还破费干什么呀。”
“三嫂子,这可不是俺送的哦。”董春月笑呵呵地没有说完,厂一宝急忙招呼女儿小菊:“小菊,快给你婶子搬个小凳子过来。”
董春月边坐边接着上面的话茬说,“这是俺娘家小孩舅让我代看恩之来的。上次我回娘家,小孩舅听说布山哥得了个儿子,高兴的不得了,特意托我表达他的‘意思‘和恭喜。”
“他舅真是有心了,他爷回来后,我告知一声。”厂一宝知道董春月的孩儿舅和郑布山是师范时候的同学,而且处得相当要好。
说起他们处得相当之好,就不得不提他俩在读师范时一段非常有意义,甚至有些神奇的时光了。
董春月的弟弟、郑布山的师范同学董从化,是一个非常热爱文学的青年。读师范时,正是如火如荼的解放初期的土地革命时期。为了写好这一时期的革命变化,他选择了亲三县比较有名的几个地点进行进行走访调研。这几个有名的地点就是有着一定历史的土山、东营、南营、办营和文王塘庄。
因为同学中,郑布山就是文王塘庄的人。而且他还听说五代十国时,这几个地方是郑文王的重要之地,郑布山祖居文王塘庄,应该是郑文王家族的后裔,对千年之后的这些地方应该有好奇之心,应该很乐意陪同自己一起走访调研。
找到了郑布山,正如董从化所想,布山十分乐意。其实,就算没有没有这些渊源,作为同学,郑布山也一定会帮忙的。
于是,每个周日上午的八点到十点,他俩就先到亲三县火车站帮忙搬运粮食,这样可以挣些票子,用于走访调研时的吃饭等用途。十点以后,他们就有计划地先后走访调研土山、办营、南营、东营、和文王塘庄了。
文王塘庄的东南河堰与羊马口河之间,还有三、五十米宽度不等的土地,其上长满了树木。在这些宽度不等的土地中,有一处比较高的地方,其上坐落着一座破败的寺庙。一个周日,走访调研的董从化发现寺庙的不远处,有一个衣衫破旧的男人正在摇头摆尾地胡乱走着。于是他好奇地似乎突然忘却了身边的的郑布山,一溜烟地挨近这个“庙人”。
谁知这个“庙人”发现董从化靠近的时候,竟拿起一根木棍当作枪用,匍匐下来用“枪”指着董从化,嘴里“嘎嘣、嘎嘣、嘎嘣”地呼喊着向他“射击”。
董从化不再靠近,等候向马上跟上来的郑布山打听清楚。
郑布山说:“这所破败的寺庙,是五代十国时期祖上郑折都的建筑。这个疯疯癫癫的人,几年前头部有弹伤地昏迷在这所庙里。好心的庄人用热酒给他的伤口消毒,用干净的纱布进行包扎,并在他苏醒后一直提供着一些食物,这也包括我和父亲。所以,他才能够活到现在,但是精神有时候正常,有时候不正常。有一次,他竟给我们讲了他说是真实的一个奇异的事件,因为他的精神有时候不太正常,所以我们也不知道真假。“
“一个奇异的故事?”听到了这儿的董从化兴趣又增加了几分。
“嗯。‘庙人’说,”郑布山接着讲道,“有一天夜里,他正在古庙里睡觉。他是睡在庙屋房间侧面的墙角里的,因为他认为,这是对古庙的敬重。睡了一会儿后,他突然被一阵说话的声音惊醒了。
他甚是惊奇,大夜里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说话呢?自己在这里也住了不短的时间了,为何以前没有呢?
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庙门,听到声音来自于古庙左边的一个小亭子里。他又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果然见到亭子里有四个“人”在痛饮,而且谈笑风生。
四个人中,两位老者,两位年纪稍轻。均穿着宽松的袍服,头戴幞头帽。他大惊,这是今人穿古服,还是本身就是古代的人吗?如若后者,难道他们是鬼?
“好久没有来到这里了。”一个年纪稍轻一点的人说。
“哈哈,给一个伤人让地方,这是积德的好事儿啊。”一位老者回应道。
“嗯嗯,是啊,是啊。能积德是一定要积德的。”另一个年纪稍轻一点的人说。
“俺们不计前嫌,相约不扰世间,也是很好的积德啊!来,俺们同饮一杯!”另一位老者道。
‘庙人’从四个人的话音中听出了,他们就是鬼,也是善鬼。他也喜欢喝酒,目睹此景,来了兴趣,遂兴奋至前,笑吟吟向他们施礼道:“在下在这儿住了多日,占了四位先生的地方了!”
四人目睹,一愣,随即一位老者道,“没事,你安心养伤便是。来,坐下,俺们一起喝酒吃菜!”
老者说完,不知不觉,石桌上就多了碗筷。
他坐了下来,四人频频向他举杯,很是热情。
他也端起酒杯,感谢四人对他的照顾,让他有了栖息之地。
几杯酒下肚,他脸色绯红,有了醉意。
他便醉眼朦胧的把手搭在一个年纪稍轻一点人的肩头,忽的感到阴冷刺骨,不由自主的把手缩回来。
心里一惊,看来,这就是古代的人,他确定自己遇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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