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一宝、郑小菊和帮忙的社员们在水系旁寻找多遍,但一无所获。这可把厂一宝急死了,开始埋怨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粗心,为什么不去时不时地看着孩子。
厂一宝和小菊决定更大范围地寻找,但仍然一无所获。于是,绝望的厂一宝只有蹲在文王塘的北河堰不停地哭泣,任凭好心的社员如何地劝说。
话说两庄发生了争执之后,来到妈妈身边的郑恩之突然想起了“唱大鼓”的“火艺人”,他不就在可以看到的两华里外的那个从木庄吗?于是郑恩之就离开了母亲,准备先沿着东青潭的岸边,再顺着足王山山水淌着的无名溪岸,独自寻找“火艺人”的家。虽然他瘦小,虚弱,精神萎靡,胆儿小,遇众易恐惧,不愿意乱跑,但只要吃了老爹炒熟的银杏果,他就感觉身子有劲儿多了,胆子也大了些。而正巧他的口袋里还装了不少,可以边吃边走。所以,郑恩之还是坚定地迈开了寻找的“火艺人”的步伐。
听庄人说,“火艺人”就住在庄的最最西头,而且是孤零零的一个院落。而郑恩之寻找之路正好首先经过从木庄的西边。当郑恩之接近从木庄时,果不其然,最西头确实有个大约三间堂屋的院落。
郑恩之一努劲儿,向院落的方向快走了几步,但随即停下来,思忖了片刻,又改为慢步地缓缓接近。
到达院门前,一把已经外观锈迹斑斑的小锁将两扇老旧的木门连在一起。门缝很大,郑恩之的眼睛可以通过门缝将院内看得清清楚楚:堂屋墙基只有三层红砖,门窗皆无砖包,墙壁经风吹雨打,已经坑坑凹凹。屋顶所缮之麦草,很单薄且也是很灰黑了。院内无鸡无鸭,只有一个水缸和两只挑水的铁桶,以及靠在墙上的一根扁担在静静的呆着。看了这些,郑恩之一阵心酸。说明一下,缮,当地语,覆盖的意思。
离开院落的大门,郑恩之又顺着院墙走走。院墙顶部的缮草几乎没有了,应该是因为年久缮草的枯烂而被风吹走或被雨水淋落了,并且又没有重新整修。其中有个地方,雨水已经将院墙顶部淋出一个缺口,郑恩之虽然是小孩,也很容易从缺口越过而入院内,但郑恩之当然不能,因为随便进入别人的院子是不被允许的。
郑恩之怅然:长辈啊,您是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到说书上了吗?书是您全部的快乐?甚至妻子也无所谓,家也无所谓?郑恩之不觉眼里噙满了泪水。
正在他准备返回的时候,“火艺人”从外边回来了。
“有事儿吗?恩之。”“火艺人”很亲切地说。因为郑恩之在他到文王塘庄“唱大鼓”时经常帮助他做事,所以“火艺人”很喜欢这个孩子。
“没多大的事儿,火老爹。”郑恩之眨了眨眼后,缓慢地对“火艺人”说。火老爹,是恩之对与自己亲老爹一样年纪的“火艺人“的尊称。
“那还是有事儿喽?哈哈。” “火艺人”边笑着边打开了大门让郑恩之进去。
在院子里坐下之后,“火艺人”继续说,“你这个孩子很可爱,说吧,有什么事儿?”
“火老爹,我来,一个因为喜欢听你的大鼓,所以好奇您的家,想来看看。还有一个是想请火老爹帮帮忙,在您到各个庄子‘唱大鼓’的时候,顺便帮忙打听一下,哪个庄子有多年前从文王塘庄迁过来的人家。”
“哈哈,没问题的。俺打听到了以后,就给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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