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灶房这块真没什么可清理的,真真是家徒四壁啊,一样家具厨具灶具也没有,就理出来些灰,谢俞尽数倒在了枣树旁边。
院子的落叶倒是蛮厚,谢俞拿着笤帚把面上晒得焦黄又干脆的叶子都收拢进了灶房,堆在土灶边上,预备买了铁锅后这些树叶就留着引火。
收拾完院子,谢俞身上也是一身尘土了,脸上也不太舒服。
她用陶炉烧了壶开水,跟井水兑了兑,倒在了木盆里,木盆放在柴火房,简单擦洗一番,她换了身清爽些的衣裳出来。
顺路把差不多晾干的桌椅板凳挪进屋,抬脚进了卧房。
在包袱里翻翻找找,找出来一个用了许多年的篦子,通了通头发,又抹上桂花头油,这才彻底歇下来,实在也是没力气再洗那盆里的脏衣服了,谢俞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太阳都快落山了,谢俞想起还得去村长家吃饭,忙起来收拾。
衣衫不用换,也没那么多讲究,倒是头发得梳个样式,对镜瞅了半天,她给自己梳了个双螺头,反正自己也没成家,梳的活泼一些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谢俞没带首饰在身上,太盛装了在村里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虽然她也不怕,但是也没必要太张扬。
收拾完自己,谢俞找出块颜色灰暗的布头,从妆匣里挑了几朵头花,几块尺头,木簪子也拿了几根,都包在了布头里,拎在手上出了门。
到半道上时,正好碰见谢成信,原是来喊谢俞吃饭的。
到村长家时,厅堂已经满满当当都是人了。
谢江河成家早,家里条件也不错,共生了三子二女,两个女儿一个嫁到镇上,一个嫁到县里去了,逢年过节常会回来看看。
村长倒是有远见,老早就张罗着把三个儿子分了家,也不要老大跟他们住在一起,都撵了出去,只老两口在老宅住着,每月儿子们记得给孝敬钱就是了。
大儿子谢成林,如今都五十了,都是当爷爷的年纪了,家里两子两女并几个孙辈,日子舒服的很。
二儿子谢成信,跟谢俞父亲谢青山一样大,有一子二女,女儿都出了嫁,就剩下十六岁的秀才儿子谢子喻还在家念书,预备今年下场考举人。
小儿子谢成明,娶妻罗春花,两人都是二十三岁,跟谢俞倒是差不多大,成婚多年还没子嗣。
谢俞到的时候,正是村长家老大带着小孙子孙女们、老二带着小儿子、老三并他媳妇在,家中孩子多,自然也就热闹。
谢成信带着谢俞进门的时候,屋子里女人们原本说话的声音忽的熄了。
三妯娌中老二跟老三媳妇一向不对付,又看不上老三多年没生孩子还老爱装可怜,每次都让人以为是妯娌、婆婆给了她气受的样子,所以总是挤兑老三媳妇。
见着谢俞进来,悄声的说道,“这俞丫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出去这许多年,回来都出落的这么伶俐了。我记着,她跟老三差不多大呢。”
说着还瞥了眼老三媳妇罗春花,罗春花看了看谢俞,手里的衣袖都给攥出了褶皱,面上倒是一派冷漠。
老大媳妇都是做奶奶的人了,也不跟她俩整这种弯弯绕绕,拿外人膈应自家妯娌,这也不是有脑子的人能干出来的事,两个都不是好的,离远点离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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