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天冷起来,李清和渐渐适应,曜儿却出现了反常,他总觉得冷,在大家都穿着长衫,只外套一件衣物时,曜儿手脚总是冰凉,还不自觉的颤抖。

谢俞有些慌张,海金沙怀着马崽崽,只能用疾驰拉马车去镇上医馆,但疾驰的性子桀骜不驯,李清和出发前在它耳边警告叮嘱无数回,“一定稳当的跑,不要撒欢,别吓着曜儿!”

草原小王子这时倒突然靠谱起来,真就稳稳当当的载着三人到了淮河镇上。

曜儿被抱下车时,身上已是盖着薄袄了,可一下车,凉风飘着旋儿扫过来,他打了个寒噤,带着哭腔在谢俞怀里,“娘,冷…”

谢俞不敢耽误,快步走去医馆,这个时节医馆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小儿多在此时沾染风寒,医馆都是孩子哭吵的声音。

已有三位坐堂大夫在桌案前把脉了,还是显得忙碌异常。

谢俞搜寻着上回给曜儿摸骨的老大夫,见他在最左边坐诊,忙抱着曜儿排进了队伍。

李清和把马车停好,给了两文钱,嘱咐医馆门前那武馆的伙计帮他照看马车跟马,去街边的茶水摊子买了两竹筒热水,连竹筒都买走了,就往医馆里走。

进了门,瞧见谢俞在队伍中间,李清和快步上前,把一只竹筒杯递给谢俞,空出一只手,“我来抱吧?”

曜儿也知道心疼娘,张开手臂就被李清和抱了过去,谢俞出队伍,李清和进去。

另一只竹杯李清和拿给谢俞,谢俞打开喂给曜儿,小家伙喝了两口,面色红润了些,却还是觉得身上凉。

一刻钟后,终于轮到了谢俞他们,老大夫性子是真平和,后头这么长的队呢,问话还是不疾不徐,“谁有问题?”

李清和把曜儿放在长凳上,“孩子,他天气转凉之后总说冷,如今穿上薄袄都受不住了,还是冷。”

老大夫示意曜儿把手伸出来,把脉片刻,又看看舌头瞧瞧眼珠,问谢俞跟李清和,“孩子是不是以前受过冻?像是以前冬日里受过寒,还不止一次,所以一到这个季节就总觉得冷,不是身上的毛病,是心里害怕。”

“害怕?”谢俞跟李清和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担忧。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他这毛病啊大夫,开药或是扎针?”谢俞实在是看着心疼。

“不用,是药三分毒,还是孩子呢。不过,确实需要扎两针,寒气以往都藏在身体里,到了冬日就发作,对孩子也是折磨。但是最主要的,还是顺着孩子来。”

“要怎么做?”

“孩子喊冷的时候呢,吃些热的喝些热的,衣物穿戴严实了,及时保暖,慢慢的总会好的,就是需要爹娘精心些,可不能马虎大意了。”老大夫眼光锐利,很明显是还记得曜儿跟谢俞。

“诶!好,我们记住了!”李清和应的痛快。

“行,医馆事忙,所以先收费后治病,去交银子吧,我先带孩子去扎针,孩子爹陪着就行。”老大夫把写好的账单递给旁边的学徒,示意谢俞跟着他走,又点点抱着孩子的李清和。

谢俞这时候真顾不得老大夫怎么称呼她跟李清和了,急慌慌的就跟着学徒去柜台付账,没开药,只问诊跟扎针,就要二百文。

谢俞深吸一口气,自己可得保重身体,这看病真是要命啊,治不好要命,治好了要钱跟要命有啥区别,花钱买命呢。

付完钱,谢俞也往后头诊室里走,还没进去呢,李清和就抱着曜儿出来了。

“好啦?”

“嗯,扎完了。”李清和给曜儿把衣服裹好,把人团在怀里,尽量不让风对着曜儿吹,快步向马车走去,谢俞也跟在后头。

进了马车,谢俞见曜儿好了些,不再时不时抖了,轻声细语的问他,“你感觉怎么样啊曜儿,娘抱抱?”

曜儿自觉缩进谢俞怀里,李清和把马车帘子仔细掩好,保证一点风都透不进,还用身体把门边挡的严严实实,才赶着马车回村了。

到了家,谢俞把曜儿抱进卧房里,盖好被子,开始找家里头有没有棉布头什么的,打算给曜儿的衣裳袖口跟领口,还有裤腿都缝上棉布头,加厚一层,保证风钻不进去。

李清和呢,给疾驰下完草料就进灶房烧热水去了,还往柴房看了一下,照曜儿这怕冷程度,这柴火,冬日里怕是还不够用,得挑个时候去山上打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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