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李清和不好当着曜儿的面讲买了药的事,谢俞呢,也想着到家后单独跟李清和讲提亲的事情,所以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交谈。
马车一路没停的到了家门口,李清和驾着马车就要转向马厩门,却见院门口走来个人,是赵先生。
谢俞下车就见赵先生绷着脸站在李清和身边,“先生来啦!清和也是的,怎么不先招呼先生进屋喝茶。”
李清和打开马厩门,谢俞不好领着赵先生走马厩门,引他从大门进,赵先生摆摆手,“不妨事,一样都是门,这里还近些,没必要讲究那些。”
曜儿从他娘身后冒出个头,对赵先生拱手行礼,“先生好。”
“嗯。你昨日的功课可做了?”赵先生还在门外,就问起了曜儿。
曜儿一脸羞愧,“对不起,先生,我昨日离家没带功课,还没写…”
这时马车已经进了院子,李清和走出来,“先生,有什么事进来坐着说吧,也喝杯茶水。”
赵先生点了下头,走了进去,曜儿拉着他娘的衣摆,“娘,先生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呀?”
谢俞揽着他的肩,带他进屋,悄悄安慰他,“不会的,先生应当只是需要你好好解释,讲述清楚缘由就没事了,咱们也是事出有因,对吧?”
曜儿点点头,鼓起勇气进屋,李清和把茶水倒好给曜儿,曜儿双手端着茶给赵先生,赵先生接过,浅酌了一口,对坐在他面前的谢俞跟李清和问道,“二位是谢疾曜的亲长,我也就有话直说,你们对曜儿将来的前程,是怎么考虑的?”
不是来询问为何没上学的?
李清和没开口,微微偏头看了眼谢俞,谢俞沉思片刻,“我只愿曜儿品行得当,不成坏坯子,再平安健康就好,并不强求他定要有什么大出息。”
赵先生点点头,“为人父母,都是想家中孩儿平安健康的。但谢疾曜是个聪明的孩子,若是专于读书,再寻个好师长好好教导,前程可期啊!”
他以为这样说,两人会十分欣喜,却不想李清和没什么反应就罢了,谢俞也神色不变,并不见激动或是欣喜,难道真的因为不是亲子,所以不上心?
谢俞搂着一旁搬个小板凳坐在她脚边的曜儿,徐徐道,“先生,您说曜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多谢您的夸奖,不过眼下,我只想他先识字,能明理,便是六岁上再决定前程将来的也不迟。”
“是,但是读书是大事啊,一时一刻都耽误不得!读了书,考了学,才有大出息啊!他是个好苗子,可不能还在家荒废两三年!”赵先生有些激动。
族学里学生不少,但少有谢疾曜这样能将学的东西举一反三的孩子,三岁看老,他这稳重的性子,又聪明,用功读书并不会比谢子喻差,说不得还能比谢子喻更早中秀才!他没考上秀才,但说不定他能成为最年幼的秀才甚至举人的先生!
谢俞仍旧不为所动,甚至还因这赵先生的话有些皱眉。
好苗子?这是什么比方?她的孩子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只能遵循一种形态生长才能高大的树,更何况,即便是歪脖子树,难道不能粗壮繁茂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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