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身份贵重,穿得轻薄,又抱他抱得紧。周清弈也不敢用手推他打他,只是脊背尽量向后弓起,与他身子保持距离。

“你为什么躲我?”宋翎如同没断奶的小猫,不停地攀上周清弈的身体,一个火热一个冰凉,舒服得很。

榻上还有迷情香余味,周清弈也觉得难捱起来。

周清弈在心中斟酌言辞,想着该如何委婉拒绝,他迟疑着没有开口。

见周清弈怔住,宋翎娇懒又倨傲地笑:“好啦。你大可放心,我不会白要你的。只要你跟了我,好好伺候我这一次,我断不会亏待了你。”

周清弈知道宋翎这话是真的。

如今朝堂之上,有十多位大小官员都是宋翎向太子和皇帝举荐,他们大多或在朝堂就职,或去地方做官。

众人皆知的,正三品吏部尚书与从三品御史大夫就是宋翎举荐的,但私底下朝廷有多少官员受宋翎恩惠,与宋翎交好,谁也不知情。

景帝爱这个被说是祥瑞的儿子,不仅衣食住行上金尊玉贵地养着,也愿意让宋翎在政治上发挥智慧才能。

民间也说,能做昭华殿下的入幕之宾,那就算是一只脚踏上了青云之巅。

但这非周清弈所愿。

他依旧婉拒道:“二殿下尊贵之躯,而清弈气躁,手脚笨拙,恐怕伺候不好,请二殿下三思后行。”

宋翎瞥了一眼周清弈,缓缓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三殿下宁清也想要你。”

周清弈眼里有尬意:“二殿下何出此言?”

宋翎嗤笑一声:“我那个宁清弟弟惯来喜欢隔岸观火看热闹,从不嫌事大。今日在人前这样驳了我的面子,你当真以为他是满身正气,想为你们这些小进士出头?”

说到宋执那人的目的,他神色带了点不屑:“他啊,想让你成为他的男宠呢。”

宁清殿下如何想,周清弈不在意。可宋翎越靠越近,他是真的有点招架不住了。

宋翎故意拿腔作调地问:“你是想跟他,还是想跟我?”

面对宋翎的步步紧逼,周清弈面容沉静,拒绝的更彻底:“二殿下说笑了,你们二位都是尊贵的皇子,清弈谁也高攀不起。更何况我已有未婚夫郎,便会只忠一人,不会再与别的人纠缠不清。”

宋翎听言,却是不满了,指尖如葱白,在他胸前刻意地点了几下:“听这意思,你是在为你那什么未婚夫郎守身如玉啊?”

周清弈淡淡然:“守身如玉谈不上,但作为他人郎君最基本的洁身自好会有。”

宋翎坐直了身子,娇傲地质问:“周清弈,你是在隐喻本殿下行事过于放浪和不检点吗?”

“不敢。”周清弈摇头,低声恭敬道:“二殿下身份尊贵,又深受皇恩眷顾,理应活得恣意洒脱。”

“皇恩眷顾?哈哈哈哈。”宋翎放肆的笑起来,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失去父爱的那些年,被幽禁在皇宫别院那些年,吃冷饭冷菜的那些日子也能算是皇恩眷顾吗?

若他不是长得像母后,又会装乖巧,还无心朝堂斗争,对江山社稷构不成威胁,否则世上何来昭华殿下?

“罢了。你这种人又懂什么呢?”宋翎觉得哭泣真的很丢人,下意识用衣袖遮住眼睛,淡淡道:“你出去吧,玉佩也拿走,本殿下从不往回收送出去的东西。”

周清弈见过他飞扬跋扈的样子,却没见过他流泪的样子,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想要安慰他:“二殿下,你……”

宋翎突然一下恼了,抬起腿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脚,怒骂道:“让你出去你还愣着干什么?这么不识抬举,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我好声好气与你说话,你还敢看不起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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