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太后、陛下、皇后和晏昭容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皇后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太后和陛下同坐一桌,都不曾先开口说话,谁也拉不下脸来。
一时之间桌上的氛围十分微妙。
【这妥妥的修罗场呀,这前几日刚吵过架,如今就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这话也不说,你们倒是不尴尬,尴尬的是娘亲和皇后啊!】
【你俩倒是说句话呀,这你们两个不开口,谁敢动桌上的菜呀!】
【这香味我闻着都饿了……】
可惜她不能吃。
晏词在心里次吐槽着自己这没长大的身体。
听着孩子在心里默默念叨,太后轻轻咳了一声,看着桌上尚食局精心准备的晚膳,香气扑鼻,眉眼微抬,瞥了一眼旁边的皇帝。
只见荣玦也正用余光偷偷打量着自己,心下顿时不爽。
总不能是想让自己先开口吧,她是长辈,皇帝是晚辈,哪有长辈跟晚辈道歉的道理?
想到这里她便收回眸子,只静静坐在原地等着皇帝先开口,也不说话,也不动筷,一时之间饭桌上的气氛更加诡异。
终于晏昭容有些忍不住这饭桌上的气氛了,和皇后对了个眼神,便各自给陛下和太后斟了一杯酒。
“太后、陛下,你们尝尝这酒,是晏昭容这几日亲自动手酿的,味道格外香浓醇厚,可不比尚食局做的差。”
荣玦抬眸看了眼二人,这二人倒是个和事佬,可他分明没有做错,凭啥道歉?他可是一国之主,这年头哪有皇帝跟别人先开口道歉的道理?
更何况那日吵起来本是太后先提起要易后的事,他不同意,两人便吵起来了,如今又是太后眼巴巴的往昭阳宫里跑,还非要留下来与他们一起用晚膳。
那自己万不可能低这个头呀。
本就不是他的错!
想到这里,他轻轻哼了一声,便从晏昭容手里接过了那杯酒,一饮而尽。
太后听他冷哼,便知道他今日是万不可能跟自己道歉的了,也便从皇后手里接过了酒,重重放在桌上,侧过了身去,凭空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小时候那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就长成这个样子了?
跟长辈对着干,还不肯先低头!
怎么?他这是想要等着哀家过去给他亲自道歉了?
好笑,绝不可能!
【我说,奶奶,爹爹,你们倒是给彼此一点面子呀,这娘亲和皇后还在呢,您二位若是不发话,一直如此,这饭还怎么吃得下去啊?】
【爹爹心里分明是尊敬太后的,就是死鸭子嘴硬,您是晚辈,跟奶奶低头道个歉怎么了?您在奶奶心里可一直都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呢,晚辈跟长辈道个歉认个错,给个台阶下,这不是理所应当吗?】
听到这里,荣玦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下了肚。
什么人啊!
这小团子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呢?
太后面上则更加傲然,还顺道挺直了腰板,还是这小可爱说的动听。
就是嘛!他一个晚辈,当年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他道个歉给自己个台阶下,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自己又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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