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众人连忙俯身下跪,门外有人缓缓而入,一身明黄色的凤袍加身,凤袍上绣着小朵金色牡丹,用细细的银线勾勒出了轮廓,手指上戴着精致的护甲镶嵌了几颗红蓝宝石,雍容华贵,不可直视。
除了坐在正上方的皇帝和皇后只是微微低下了头,殿下的众人都已经垂头叩拜。
就连那户部侍郎高启也满头大汗的跪在了殿上,身子细细的颤抖着,心中想着应对的措施。
这可是太后!姜家的人!自己坐上这户部侍郎的位置,可全都是仰仗着姜家!
如今不过是想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立下一个敢于直言的形象,哪知竟被太后点名,这可如何是好呀。
想到这里,他轻轻抬头看向了座位上的某一个空位,这姜大人怎么还不来……
要是再晚些来,他可就真的要当着众人的面被陛下惩罚了。
如今自己的妻子孩子都在面前,要是让他们看到自己在朝为官不仅没能升迁,反而还被陛下当众惩罚,这面子里子都过不去啊!
况且这姜大人已经应允了自己户部尚书之位,今日他敢做这出头鸟,便是得了姜家授意,选择了站在姜家那一方,可并非全然是为了他自己呀。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落下,随着太后一步步接近,直至那金色的凤袍停在他自己面前止了步,他心中更是惶恐。
“下,下官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面上十分不屑,扫了一眼四周的人,便轻轻抬了抬手:“大家先起。”
得了太后发话,所有人诚惶诚恐的从地下起了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高启屁股微抬,刚想起身,这眼睛不受控制地刚瞄到太后的神情,便听她冷冷呵斥:
“哀家让你起来了么?”
这刚刚微微伸直的膝盖就又一个扑通跪了下去,高启抬头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溢出的汗珠。
怎么这姜家之人就出了这么个太后啊,而且貌似还与姜大人不是一条心的,怎么还惩罚起自己人了,真是!
高启虽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却不敢如此说:
“是,下官该死,冒犯了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哼!”
太后冷哼了一声,一甩衣袍,“既如此,来人!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再上前叙话!”
听到这话,那高启双腿一软便跪坐在了地上,神色十分茫然惶恐,脸上刹那间就失了血色,就连唇色都有些微微泛白。
旁边的同僚见到高启如此便要被太后惩罚了,那可是二十大板!
就算是身体健壮之人,打了这二十大板,都需在床上躺上两三个月,可这高启如今已经四五十龄了,如何能受得住这板子?
“太后息怒,这板子可打不得呀!这二十板子打下去,户部侍郎可就没了半条命了!陛下!求陛下开恩!户部侍郎言行无状,可却是直言相谏,还请陛下三思,太后娘娘高抬贵手!”
说话之人是刑部尚书,在姜涌的手下干了有十余年,位置倒是坐得十分稳当,这些年来也替姜家做了不少肮脏事。
太后轻轻抬眸,睨了他一眼,先用眼神示意了一眼荣玦不要说话,便让自己身边的嬷嬷搬来了一张凳子,好整以暇的坐在两人面前:
“如此说,刑部尚书是对哀家的这处罚有异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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