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年游牧的时间不比契丹人少,还讲究个围猎之中用用兵法呢。小道让他去送死,这不去了嘛。你急什么?你一个在此地等死的,怎么,你怕他比你早死,要不你俩换换?”

陈熊一听大急道:“道长莫要说笑,俺陈熊是个憨人,李家兄弟也是听从道长的话,想给唐家寨几万人拼个活命的法子。俺陈熊别不敢跟道长保证,现在唐家寨所有军民,都托付给道长了。

只要能让他们活命,这期间死些人,俺陈熊还是做得了主的。不知道长可有什么法子让我们多活下些。俺不跟道长说那些,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官面话,只求道长看在我们都是大宋子民的份上,这总行了吧?”

盛长林无奈的说道:“你最多只有一万出头的人马能上城头一战!其他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小道也与你约上三日,不过你得把家底都用光了才行。别的不能跟你保证,只要拿下这锦南州,小道让你重归大宋,不让你回家乡去面对大宋律法与你秋后算账便是。

就让你在锦南州,做个贼配军,所有活下来的老弱妇孺,在此屯田。为大宋守住这块飞地,无论金人部落回来找你们算账也好,辽国北院契丹贵族或者是南院的那些官家老爷们给你和李天狼封官许愿也罢。你们都做大宋的人,做大宋的官,死也是大宋的鬼魂,小道够有诚意了吧?”

陈熊开始心里盘算,不用回去面对大宋律法清算,这等于是不计前嫌,至于在锦南州做贼配军?我不说,谁知道?我就是锦南州的老军头子,就算李天狼做了更大的军头子。

我陈熊大不了虎啸山林,做个山大王,与他“官匪勾结”在这锦南州,谁还能在这里把我们怎么样吗?至于为大宋守住这块飞地嘛,金人部落不给我们活路,辽国北院契丹贵族的私军也来凑热闹,那就打。

保卫家园,还有大宋官身的名头在此,守住了,大宋官家也会给我们一份前程,这不比在大宋境内立山头,等招安来的都痛快?等到老了的时候,我陈熊能跟儿孙们说,老子在异族之地流过血,老子在锦南州战场上负过伤,我陈熊为大宋官家立过战功,立过战功!

尔等的官身是老子搏命拼杀回来的,当然也是眼前这位道长给俺脸面,俺当时兜住了。想到这里,陈熊憨憨一笑,是真够丑的,这笑比哭都难看,只见他深深一礼,道:“多谢道长指点迷津,还请道长助在下守城,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无以为报……”

盛长林立刻打断陈熊,瞪着眼睛,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说道:“谁说帮你守城了?你还想说无以为报,下辈子做牛做马之类的话吧?小道与人做赌,向来是钱货两讫,即使没有,也要立下字据方才妥当!

要是姑娘家在此,还能说句以身相许之类的话,你?算了吧,李天狼去送死了,你在唐家寨等死而已,没多大的区别,你们打仗,关贫道何事?打赢了,大宋官家给你们一份官身,一个前程,守住飞地,日后给你们后代一个官身前程。

贫道来此,只是游历路过,至于大宋官家如何奖励贫道,那是我与官家讨价还价,你们守住你们的锦南州。这是当务之急,其他现在说都是痴人说梦。

以贫道这登仙之姿,跟你们去打金人部落,去谋辽国北院契丹贵族的私军?你想什么呢?你这算盘打得比汴京城伢行里的掌柜还要响!”

陈熊一下子慌乱起来,什么?说这么热闹,你个小道士还不跟我们共进退?这锦南州虽地处荒凉,但只要打下来,好赖不记也是战功啊。

大宋太祖皇帝曾言,收复燕云十六州者,可封异姓王!灭一国,可封国公郡公,想我锦南州,起码得封个伯爵吧?战略意义上讲,可牵制燕云十六州,再往大了讲,大宋以此地为根基,经营几年,让辽国与西夏对战之时,多多少少顾忌一下东北面的战略要地,以此功封侯,也说不定呢!

陈熊用简单明了的话,把战功和大宋太祖皇帝之言一说,希望盛长林能留在唐家寨多少帮帮忙。盛长林哈哈大笑,道:“小道是诗书传家,文官清流的门第考出来的举子,虽又出来修道,可汴京城外的玉清山将来都是小道师父留给小道的。

汴京城繁花世界迷人眼的,小道要那战功有何用?有战功就得封你将军,我堂堂正正的书香门第,世代簪缨不要,做个武将?回到家中,我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大宋重文轻武,你不知道?还是在跟小道装糊涂?

至于爵位嘛,咳咳,小道自然是喜欢的,你可知道小道的恩师是谁?大宋皇后娘娘的嫡亲弟弟,曹国舅,他不以小道之谋略给徒弟争个爵位,那小道要这师父还有何用?小道日后可是东华门唱名的好男儿。

多说无益,弓弩箭矢,滚木礌石,金汁石灰多多准备,三天时间而已,你陈熊守得住唐家寨的。如果守不住,正好黄泉路上,你与李天狼做个伴儿,小道会为你二人超度的,小道去也!”

陈熊听到盛长林的话,心凉了半截,但人家给你守城之法,现有条件,也只好如此了。

盛长林带着程铜墙出了唐家寨城东门,看着这破财的城门,他轻轻一叹,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就看这一熊一狼的造化了。渡过难关,他们俩都是长寿之相,过不去,化作黄土一抷,也没什么,打仗?

小道只会百万军中娶上将女儿做当家大娘子,嘿嘿,做个兵鲁子?顾廷烨他爹宁远侯顾偃开都要极力甩开的,我盛长林还往坑里跳?前朝大唐还行,大宋!我可是读书人,哈哈!”说着,盛长林直奔长城边而去。

而程铜墙一边跟上,一边嘿嘿笑道:“七哥儿说动那陈熊和李天狼时,不像读书人,像汴京城里给人算命的神棍!”

盛长林没好气,笑道:“滚!你个憨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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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马枪:

宁远侯府

顾偃开:最近那个畜牲在白鹿洞书院如何了?

秦芷萱:哪有这么说二郎的,他是畜牲,你我这父母的又是什么?

顾偃开:哼,你就惯着他吧,廷炜大了,得给他想想亲事了!你这做母亲的,得为他着想,至于那个逆子,以后再说!

秦芷萱:好吧,都听侯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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