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小旅馆里,他扶着发胀的脑袋,从床上坐起身来。守在一旁的查斯见康斯坦丁清醒过来,立马来到他的面前,关切的问道:“约翰,你感觉怎么样?谢天谢地,那个酒馆的老板真的没骗我,当时我真的以为你快要不行了!”

靠在床头,康斯坦丁缓了好一会,才开口对自己的朋友说:“嘿,放心伙计,我还没那么脆弱,再说,就算我现在想死,那几个混蛋也不会同意的。”说着,他从边上的床头柜上拿起了烟盒和打火机,点上烟,美美的抽了一口后,他转头问查斯:“我记得我在昏迷之前,看着那个老板把那恶魔的脑袋给砍了下来。怎么?他没有把那个脑袋带回来?”

似乎是康斯坦丁的醒来,让查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稍微回想了一下林舸扛着昏迷的康斯坦丁,一只手上拎着那血淋淋的脑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画面,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对自己的朋友说道:“他倒是把那恶魔的脑袋带回来了,不过他和我说的意思是,等你好一点了,自己去拿那个脑袋。”说着,查斯看了一眼靠在床上,一脸惬意抽着烟的康斯坦丁,有些不确定的说:“我觉得他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和你说,虽然那个酒馆老板看起来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我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事情准备让我们去做。”

康斯坦丁叼着烟,微微沉默了一会,然后轻笑一下,一脸无所谓的说:“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了,不过那不是什么问题,既然他要我去找他,那我们就去再和他谈谈。老实说,他是我打过交道的人里面,实力最强,也最讲道理的一个,应该不会太为难我们的。”说完,他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一头倒在床上,“查斯,不管怎样,先让我再睡一会儿,今天透支的太厉害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查斯看着已经背过身去的康斯坦丁,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邀月阁酒馆,此时大门上已经挂上了打烊的牌子。浑身湿漉漉的姜思源,正坐在地下室的休息区里,身上披着一条毛毯,他两眼无神的盯着手里捧着的茶杯,文茵则坐在小胖子的身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时不时的和他说句什么。

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工作台上,正摆放着一个雕刻着符文的金属盒子,一颗表情狰狞的硕大头颅正放在里面。

布鲁斯正带着三分嫌弃,七分好奇的表情,观察着那颗恶魔的脑袋。看了一会,他小心翼翼的合上金属盒子的盖子,转头问一旁的林舸:“这就是附身在古恩太太身上的恶魔,按照你说的,她似乎非常的厉害?”

林舸瞟了一眼那边,正在努力装柔弱求安慰的小胖子,撇了撇嘴,低声嘀咕了一句“影帝”才转过头来,对着布鲁斯说:“这个家伙自称哈塞尔,按照她自己说的,她应该是那个玛门的手下。我不是教徒,不太清楚这些恶魔谁是谁,所以只能按照她说的来推断了。”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按照我知道的情况推理,古恩太太应该是无力支撑学校的开销,被哈塞尔乘虚而入,诱惑她和哈塞尔签订了什么魔鬼契约,哈塞尔为古恩太太带来了钱,支撑着学校继续开下去,而在古恩太太死后,哈塞尔不仅占据了她的身体,还拿走了她的灵魂。”说着,林舸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的说:“这个好心的老太太,一辈子行善积德,没想到最后却被现实给击垮了,被魔鬼利用,最后还下来地狱!为了那些孩子,她一个虔诚的教徒被逼的和魔鬼做交易,死后还被天堂以此为理由拒绝!呵呵,这算是什么狗屁的道理?”

听见林舸的话,布鲁斯心里也很不好受,作为土生土长的哥谭人,虽然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但是从小跟在父亲身后,他见到了太多底层人的悲哀与无奈。他之所以急切地想要拿回韦恩集团的主导权,也是想继承他父亲的遗志,为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做些事情。他心里很清楚,像古恩太太这样被现实的窘迫给击垮的人,在哥谭绝对不少,这也是为什么,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穿上护甲去找那些黑帮的麻烦,至少这样能减轻一下他心里的负罪感。

另外让布鲁斯比较在意的一点是,今天之前,他还是个无神论者,可是现在,一颗血淋淋的恶魔脑袋就放在他的面前。今天如果不是林舸悍然出手阻止了一场灾难的发生,他都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样!他当时留在地下室里,通过林舸系统传回的画面,亲眼见证了那个恶魔的强大,虽说林舸一直表现的游刃有余,但是布鲁斯心里明白,如果换成是自己遇到了这种情况,恐怕他连那个叫康斯坦丁的驱魔师都比不了,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现在的实力范围了。布鲁斯此刻心中无比的庆幸,林舸他们的存在算是给这座城市上了一个保险,不管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至少现在,林舸他们实实在在的保护了这里。

布鲁斯沉吟了一下,对林舸说道:“世界本身就是残酷的,所以我们会歌颂美德。虽然这么说,会让我显得很虚伪,但是我们韦恩家族一直在试图帮助像古恩太太这样的人,只是很可惜,我没有我父亲那样的才能,如果他还活着,或许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林舸摆了摆手,苦笑着对他说:“我不是在说你,我很清楚这个世界,或者说所有的世界,对那些弱者都不是友善的。我只是觉得,像古恩太太那样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至于你的家族和你的父亲,我只能说,我非常欣慰,在权贵阶层里,还能保留下像你们家这样有良心的怪胎。”说着,他看着布鲁斯,语气认真的说:“事实上,我和姜思源还有文茵,都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实话实说,到现在为止,我对这座城市,甚至是这个世界都有一种疏离感。

就像我之前一直和你强调的那样,之所以留在这里,纯粹是我们懒得换地方落脚了,你知道我们的能力,开这家酒馆其实也就是在打发时间而已。

但是,今天的事情确实给我带来了触动,我和你聊过的,我以前……我上辈子也是一个贫困山区的小学老师,我之前做的事情,其实算起来和古恩太太差不多,不过我比她幸运的多,我的背后有许多人在支持我,官方的非官方的。

在我的故乡有一句老话,‘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我始终认为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好在,我上辈子的努力告诉我,始终有一批人在试图改变这个世界,始终有一批人愿意站出来挡在那些弱者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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