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三还是不赞成:“到底不是正路子,爹,您老还是再想想吧。”

罗老头嗐了一声,“我这辈子也就这么个念想了。”

罗老三见他们执意如此,也不想再劝。老宅的事,自有他爹做主。

罗老头见说服了罗老三,继续感叹:

“老四这二房娶的好啊,大度明理。那八百两的压箱银子都拿出来了。”

罗老四得意的晃了晃脑袋。

罗老爷子又继续道:“老大、老二,为了老四这事,家底都掏空了。”

“那也是应该的,老四做官了,不说别的,就是大丫头那婚事,咱们就压了亲家一头,以后大丫头在夫家还不是作威作福,婆婆妯娌小姑子的,哪个敢在她面前啰嗦,那日子才痛快呐。”

“这家里的丫头小子,也都能结个好亲,还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罗老爷子展望的美好未来,让罗老四脸上的激奋之色又重了几分。

罗老爷子话一转,又叹气道:“可这一千九百两银子,就是你娘的首饰银子都当了,也还差五百两。”

说完,罗老爷子满脸期待的看向罗老三。

罗老三心里一滞,眼神移到了墙上挂着的年画上。

他迟迟不开口接话,罗老四先按耐不住了,张口欲言。

罗老头眼神扫了他一眼,他才把要说的话憋回去。

罗老头内心叹息,老四还是太年轻了,稳不住。

此时,若是老四开口,那就欠了老三一个恩情。等他做了官,三房得好处,求办事,那就是理所应当。

让老三主动开口,这事情就不一样了。老宅有事,分家的儿子出手相帮,这是他仁义,于老四却不能成为恩义。

罗老头见罗老三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似的,给罗老大使了一个眼色。

罗老大轻咳一声:“可不就是咱爹说的这个理!”

“老四当了官,不说别的,就咱家这两个铺子,那都得受益不少。”

“哪个司户还敢上门来收税!那些生意往来的商家,也得都让着几分!”

“说不定啊,那进货的银子都能省上不少呐!”

好大的口气,好一颗贪心!听着罗老大的话,罗安眼神暗了暗。

做官不为民,私心作祟,这样的官*员,肃宁城里的百姓可直接间接的都要受害了。

罗老大还一副交心的摸样,对着罗老三:“老三,眼见着至小子,安丫头,这都得说亲了。他四叔做官,这两个孩子得结啥样的亲,你想过没有?”

“咱这一大家子,力往一处使,还不都是为着罗家的门楣,为着这些儿女!”

罗老大这就是把话挑明了,罗老三再没法回避。

他收回目光,看着罗老大道:“我就是普通人家,孩子们结亲找个小门小户的,门当户对就挺好。”

罗老大又继续说道:“到那时候,咱罗家村的父老乡亲都得知道。这说出去,咱们一大家子,劲往一处使,让人也羡慕。”

“尤其是老三你,这分家出去的儿子,还不忘本,人都得说你一声敞亮,懂大义!”

罗老大给罗老三戴了顶高帽子,把他架了上去。

你不拿银子,就是没眼界没格局,不仁义。

罗老三心里发苦,他大哥还真看得起他:“大哥,分家分了我五两银子,我这才过几天吃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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