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罗老三正和罗怀银在羊食馆子后院唠嗑。
罗怀银是来看罗米的。
村长和罗三伯家也给罗怀福、罗业准备了鞋袜,罗怀银也帮着捎带了过来。
罗怀银脸色苦的都能拧出水来了,“亏得有米小子的月银,这才把税银交上。”
罗老三却是诧异,“二哥,往年都是纳粮,这税银是个什么说法?”
罗怀银解释道:“也不算税银,县衙说是脚钱,兵士押送粮食到府城的脚钱和损耗。”
罗老三却是皱眉,“华县可是没有这笔税银的。” 罗家村是安顺县,石门镇。
罗怀银叹息一声,“大老爷让你交,不交就要搜家服苦役,谁还敢违抗。”
罗老三自也知道这个理,也只能跟着叹气。
“二哥,今年罗家村的粮食收成咋样?”
提起这个,罗怀银更发愁了,“还不到往年的三成,把家里的陈粮交了一部分上去,才纳够了粮税。”
“咱家还好些,五叔公家已经开始一日一餐喝糊涂粥了”。罗怀银家在罗家村算是上等人家了,他爹罗大伯也有成算。
“中秋那阵子,他还跳脚张罗修祠堂,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开着铺子,得出大头。好在村长给压下来了。”
罗老三冷哼了一声,“五叔公不想着过好自家的日子,这般领头挑事,对他有啥好处!”
罗怀银可知道五叔公为着啥,“还不是这中秋的节礼闹的。米小子他们把节礼捎回去,可是让好些人眼红,五叔公更是恨不得巴拉到自家。” 那粮食那肉,都是明面见到了,见不到的月银,更是让五叔公惦记。
“他这回也是想着,借着修祠堂的由头,也送个孙子来铺子里做活。”
罗老三点点头,“好在村长还是个明理的。“
两人正聊着,罗老二罗怀义就来了,他倒是比罗怀银还要大上两岁。
罗老二的脸色不好,却还是和气的打着招呼,“二弟啥时候来的?”
“半上晌来的,来看看米小子。”
郑氏给罗老二端了碗茶过来,罗老三也请了罗老二坐在炕上。
“二哥,你今儿没开铺子?” 罗老二只管好那间杂货铺,家里的其他事,他一向是不掺和的。
罗老二气闷的叹了口气,“今儿,四弟妹的娘家来人了,把家里都打砸了,爹和大哥大嫂也都被打伤了,小妹还差点出事。爹气不过,已经报官了,让找你回去,商量这事咋办。” 罗怀银也在,这回是要丢脸丢回罗家村了。
陆家,陆老秀才却是提高嗓门,“报官?他罗家出了罗老四这么个罪犯,他还有脸报官,我倒要看看,他丢不丢的起这个人。”
陆氏的大哥,陆老大却是有些担心,“毕竟伤着人了,那罗老大的肩膀子也不知道咋样了。”
陆老秀才哼哼了两声,心里也有些暗怪那出手没分寸的二侄子。
正想着去医馆偷偷打听一下罗老大的伤势,却听得院门被啪啪拍响,“县衙办差,快开门。”
陆老秀才和陆老大被押走时,还有些不敢置信,也害怕了起来,难道罗老大不好了?
衙役已经去过罗家,周围的街邻也作证,两人做为被告,直接被关押在衙门的禁所。
只等着第二日开堂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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