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城内的程将军等人,都已力竭,身上都挂了彩,大伤小伤无数。
这些人不是兵士,就是衙役,都穿着同样的差服,仅严至后方一人,是百姓的装扮。进城后,暗暗从头到脚打量了严至一遍,见他身上没有要紧的伤势,放松下紧绷的神经,悄悄没入人群后,退回了城里。
此一战后,程将军清点人数,能战之兵力,已不足两千。
副将忧心忡忡,“将军,再来一场,怕是守不住了。城内的百姓。。。。”
程将军眸色暗沉,满身的肃杀之气。
他心里计算着兵力部署,和剩下的军备粮食。今日这样的强烈攻击,再有一次,肃宁城必破,到那时,鞑子进城烧杀抢掠,百姓必遭殃。
程将军狠狠地闭了闭眼,一拳砸在城墙上,再次睁开眼,嗜血的眸子里满是绝然。
“告诉杨县令,鞑子再次发动攻击,开南城门,放百姓出城。” 至于杨伯琰,想必是和他一样的抉择,与城共存亡。
“是”,副将领命退下。
内城墙下,百米内,青壮和妇人娘子们,依然在忙碌,抬伤兵,搬石头,生火烧滚水。
程将军在城墙上,向下望去,一点一点,搜寻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只见她提着一个大桶,一左一右的有节奏的晃动着往前走,突然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她踉跄了两步,却顺势提高了木桶,把水倒入了大锅里。
程将军提起的心落回原处,深深的看了几眼,又去部署防务了。
这夜,高大力上半夜值守,下半夜随意找了个避风处窝着歇息,是被一声大喊惊醒的。
“鞑子退兵了!”
高大力一骨碌起身,从城垛向北望去,敌营仅剩十之一二,鞑子这是要围而不攻了!
高大力啐了一口,“老子又能赚几天活命。”
说罢,叫上几个弟兄,下城墙,吃饭。到了火房处,却仅有一碗粥食饱腹。
一个时辰后,撒了一泡*尿,腹中已经咕噜咕噜的打起了鼓,高大力混去了火房。
“老陈头,有没有吃的?”
老陈头吐掉嘴里叼的草棍,勒了勒腰带,“你小子,又来打野食。将军有令,从今天开始,一日两餐,饿了忍着吧!”
高大力脑中大肉包子,红烧肉,白米饭轮番打转,咽了咽口水,“奶奶的,鞑子兵再围攻上来,哪来的力气打仗。”
说罢,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老陈头叹了口气,就算如此,库里的粮食,也仅够吃上十日了,城里的百姓,也征不出粮食了。
若是鞑子围上半个月,一个月,肃宁城全城断粮,不用攻打就能轻而易举的拿下了。
城里暂时平静了下来,围城的三千鞑子,每日在城下叫阵一次,城上无回应,就收兵回营。
县衙里杨县令却是发起了高热。
杨大小心的扶起他家大人,眼里都是心疼,“大人,这是严至送来的丸药,是他娘子做的。安娘子医术连济仁堂的老大夫都赞佩不已,您吃一颗吧。”
大人离京上任,大夫人隔一段时间就会送些衣裳丸药,全叔也备了常用的药包。要是不是大人把药拿给那些伤兵,也不至于伤口发炎高热,无药可吃。
杨县令仰头吞下药丸,接过杨大手中的温水,喝了一口。不禁苦笑,他的身子,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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