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扬了扬手上的弓。
“我要海棠色的。”孟清莲果断站起身来。
“那我要蓝色的,上面画兰花。”张静宜也站起来。
“好,没问题。”沈灼一拍胸脯,保证道。
呃,大哥不会打她吧?哎,不管了,先把人拐去上课再说。
丁武见沈灼带着张静宜,孟清莲两人返队,默默地又一次修改了对沈灼的评语,嗯,还是懂事了。
一个时辰的骑射课下来,张静宜捶着大腿,一个劲后悔:“我看我还是打五天叶子牌算了。”
沈灼笑嘻嘻搂住她肩膀:“听说秋季围猎魏子渊要回来哟。”
张静宜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那,那我还是能再坚持几堂课。”
魏子渊是魏国公的长子,年纪轻轻就被封虎贲将军,领兵镇守漠北。他不仅武功高强,还貌比潘安,颜如宋玉,是天盛有名的边塞美男。
张静宜小时候在漠北呆过三年,与魏子渊是旧识。沈灼知道张静宜心里一直惦记着他。
骑射课不仅张静宜吃不消,沈灼同样也吃不消。回到家里换下骑马服时,兰草看着沈灼大腿内侧又红又肿,都磨出血丝,心疼得不行。
“莺儿,你侍候小姐更衣。我去找夫人拿药。”兰草急忙往主院去。
“小姐,怎么伤成这样了。是马鞍太硬了吗?要不换一个......”莺儿也吓到了。
“没事儿,是我太久没骑马,以后多骑骑就好了。”沈灼虽然痛得直嘘气,但脸上却满不在乎。
是自己太过偷懒,才使这副身子骨如此娇弱。重来一世,虽说不指望自己能上马杀敌,但至少也要做到骑上马能逃命,不拖累他人。
不一会,兰草就回来。她带回的不是伤药,而是一个拿着伤药的人。
“我刚才在夫人房里挑花样,遇到兰草来问夫人要药。正巧我这里还有些南山堂的金创药,止痛消肿最是有效,便给你拿点过来。”
来人是韩梅的母亲,沈府的苏姨娘苏茹。苏茹身量小巧纤弱,长相温婉,有着水乡女子的细腻柔软。
沈灼连连摆手:“苏姨,不用,不用了。我这点小伤,连皮都没破呢,哪里用得着南山堂的药。”
南山堂是千年老字号的药房,其金创药堪称一绝,是南山堂千年不倒的金字招牌。传说只有每任家主才知道配方,每一罐都是家主亲手配制,所以产量极其有限,说千金难求一点不夸张。
韩涛十三岁起就在战场上厮杀,苏茹倾尽所有才求来三罐南山堂的金创药,拿了两罐给韩涛带着,留了一罐在家里。
这药,沈灼哪里敢用。
“再好的药,也拿来用的。”苏茹不由分说拧开瓶盖,手指沾了些药膏,细致地涂沫在沈灼的伤处,眉眼温婉,“女子皮肤最是娇嫩,切不可大意,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南山堂的金创药果有神效,沈灼才抹上就一点不疼了,只有冰冰凉凉的舒服。
沈灼看着苏茹手里的药膏一下子用掉一小半,不由心疼道:“苏姨,这么贵重的药......”
前些日子,苏茹去了庙里清修,给亡夫诵经抄经祈福,等回到家,才知道韩梅差点出事。
“再贵重的东西给娇娇用,都是值得的。”苏茹替沈灼整理好衣服,轻抚着沈灼脸颊:“我们娇娇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配得上世间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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