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萧承去了玉漱宫。
“阿兄,你怎么来了?”萧清蕴欣喜道。
“你去书院后,阿兄平日也难得见你一面。今日正好有闲,便来看看你。”萧承微笑着,“怎么,蕴儿嫌弃阿兄了?”
“怎么会!我巴不得阿兄天天来呢。”
萧清蕴转头吩咐小厨房加了几道萧承爱吃的菜。
德妃是正元帝最宠爱的妃子,圣宠二十多年不衰,连带着她的两个孩子也特别得正元帝的青睐。流云宫和玉漱宫都是有自己专用的小厨房张罗吃食。
兄妹二人用完膳后,坐在厅中喝茶闲聊。
萧承道:“最近京都有一出戏很流行,叫《暴打金枝》,听说是据你们书院发生的事改编的?”
萧清蕴点头:“可不是嘛。就因为这事,韦茜已经好多天不到书院去了。虽说她有错在先,但沈家也不至于闹得全城皆知,毕竟这也打了皇家脸面。”
萧承摩挲着茶杯,道:“你抽空多去紫萝宫里坐坐。”
萧清蕴不明究理地看着萧承。
萧承一笑,温和道:“历来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萧清蕴恍然:“阿兄是想借此与大粟国交好?”
萧承点头:“大粟国虽地处偏远,但他们的藤甲军却所向披靡,正合适老七。”
“阿兄的意思,是让七哥和韦茜......”
萧承微微颔首,笑而不语。
此时萧屹正在兴德宫里练武,他还不知道,他的终身大事已在萧承谋算之中。
萧屹在后宫是一个尴尬的存在。他的母亲施兰语本是侍奉正元帝茶水的宫女,被正元帝一次醉酒后临幸,一举怀上龙胎,生下萧屹。
正元帝生性多疑,他固执地认为,自己是被施兰语算计了,因此对他们母子二人十分厌恶。哪怕施兰语诞下皇子,也仅仅给了个兰嫔的位份。
后宫之中的人,惯是会捧高踩低。正元帝的厌恶,让萧屹母子在后宫生活艰难。生下萧屹没几年,施兰语便郁郁而终,只留得萧屹和贴身太监姜宁两人,在偏僻的宫殿里艰难维生。那一年,萧屹四岁。
后来,萧承病重。德妃找人给他卜了一卦,卦上说若有至亲血脉的兄弟守护在身边,能替他挡煞。于是,萧屹被接到紫霞宫,养在德妃膝下。
从此萧屹与萧承同进同出,同食同宿,终于得到一个皇子应有的待遇。这一年,萧屹六岁。
与其说萧屹是正元帝的第七子,倒不如说他是萧承的一面盾,一把刀。从进紫霞宫起,萧屹便被要求事事以萧承为重,凡事要挡在萧承前面,护他周全。
萧承体弱,所以他得强壮;萧承习文,所以他得习武;萧承留守京都,所以他得远赴疆场,替萧承夺掌兵权。
萧屹的一切,都是以萧承的需要为前提。
因此当萧承告诉他要与韦茜示好时,他只略微皱了下眉,便点头应下,连一句都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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