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幼妹涉险,而不出手阻止,打他们二十板都是轻的。”

“他俩一直跟在你身后,你一点都没觉察,还敢学人行侠仗义!”沈渊越说越气,颌下的胡须直抖。

沈灼恍然,原来洞外守株侍兔的人,是二哥三哥。

沈灼忙把洞中突遇危险的事说了,再使劲眨出几滴泪来,不停替沈卫,沈希求情。

平阳郡主看不下去了,劝道:“好了,你也消消气。”

“就算老三是个不知轻重的,但老二你总该信得过。他这么做,自有他的想法。既然他俩一直跟着娇娇,就断不会让娇娇真有危险的。”

沈渊这才一挥手,让帐外的人停了板子。沈卫,沈希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进帐来。

直看得行刑的清风眼角直抽抽,他才各打了三大板好不好,二位公子演戏也别太过了。

沈灼跪在帐中挨训的同时,陆婉儿也跪在陆亦鸿的大帐里挨罚。

“错了没?!”陆亦鸿手持一条长鞭,厉声道。

“我没错!”陆婉儿梗着脖子。

“呼~~~啪~~”一声,陆亦鸿挥动手里的长鞭,呼啸着重重甩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陆婉儿面色一白,但她仍是执拗着,大声道:“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去,还是要救人!”

“救人的时候我就想,万一,万一哪天父亲和阿兄遇上危险,也能有好心人出手救你们。”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认错的!”

陆亦鸿心口一恸,举着鞭子的手,突然变得沉重,缓缓放下了。

“婉儿这冲动的性子,改怕是改不了了。与其骂她,训她,不如多给她找点防身的器物。”站在一旁的陆瑾轩走过来,轻轻抽走陆亦鸿手中长鞭。

“就是,人家娇娇的三哥,给了她好多东西,又是药,又是武器的,我却什么都没有。”陆婉儿一骨碌爬起来,嘴里抱怨着。

陆亦鸿气得黑脸都转红了,大喝一声:“谁让你起来的?给我跪着!不跪满一个时辰,不准起来。”

“明天一早,就送你回京都!”

说完,陆亦鸿一阵风似的出了帐篷。谁也不知道,当他看到烈火空着马背回来,心里的惧怕有多深,而当看到陆婉儿须发无伤的站在他面前,全身贲张紧绷的肌肉才松下来。

陆亦鸿一把扯掉身上的软甲,找了把大刀,“刷刷刷”就开始演练,直到大汗淋漓,心里的慌乱才平息。

“世子爷,可是想送陆小姐回京都?”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亦鸿回头一看,是沈家二公子,沈卫。他把刀放置好,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道:“二公子是想把四小姐也送回去?”

“非也。”沈卫摇头,“送回去,可不如放在眼皮底下安全。”

“二公子的意思是......”

“将她们几人聚在一个帐篷内,派人守着,这样大家都放心。”

于是,第二天一早,鸣山六仙子就统统齐聚在陆婉儿的帐篷里打叶子牌。

“早知道还是在帐篷打叶子牌,我就不平去骑射课了。”张静宜一脸百无聊赖。

“啧,这趟出猎,你不是猎到魏小将军了吗?”孟清莲斜了她一眼,轻哼着,“我们到是亏大了,就看了眼美男,便落得禁足五天。”

“唉,你们不知道,昨晚我大哥拿了这么粗的鞭子要打我。”陆婉儿比了个碗大的模样,“幸好让我二哥劝住了。”

“不过吧,昨天还真是过瘾呐。我们可是救了魏小将军!”说着,陆婉儿两眼放光,有些意犹未尽。

“是呀,以后怕是再也不会遇上这种机会。”萧玉淑也有些感叹。

“要不,我们把这事,也写成戏本子?”陆婉儿兴奋道。

“打住!”沈灼一把摁住陆婉儿,“这与暴打金枝不同,幕后的黑手可不是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弱女子。”

“那会是谁呢?”张静宜问。

沈灼知道,可她不能说。此事若泄露出去,会死很多人。

温明芸道:“娇娇说得对,这次可不是后院的家事,而是牵涉朝堂,牵涉边境的国事。我们切不可随意往外说,不然会有更大的危险。”

“可我还是想知道是谁呀?”张静宜有些泄气道。

“放心吧,你的萝卜头哥哥至少现在是安全的。”萧玉淑打趣着。

可几人不知,她们口中的萝卜头哥哥,并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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