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朝中又发生了哪些事?”正元帝问。
“那于国犯境,陛下率军御驾亲征,便不是父皇下的令,亲征之人也不是父皇了?”萧屹想了想道。
“于国犯境?那是何时的事?”正元帝问。
于是萧屹将正元二十三年初,北部边境于国进犯,然后正元帝御驾亲征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当说到“正元帝”一马当先,冲锋陷阵,而后被乱箭射伤时。正元帝双手拍着床板,愤怒地大声咒骂:“孽子!毒妇!畜生!!!”
此时,萧屹已经想通了前因后果,他沉默下来,安静着,不再说话。
正元帝想废太子,于是皇后与太子囚禁了正元帝,再弄了个假的傀儡掩人耳目,太子想登基,于是借着于国进犯一事,想将假的傀儡弄死在战场,最后再顺利上位。这确实是不错的盘算。
“那,那现在怎么出去?”沈灼小声地提醒两人。
她的出声,打破了一个咒骂不停,一个安静无语的诡异气氛。
“父皇可还能行走?”萧屹问。
萧屹观察到,自他们进入石屋后,正元帝一直坐于床榻之上,并未起过身。
果然,正元帝摇头:“我的吃食里常年混有软筋散。三年下来,我这双腿大不如前了,偶尔走几步尚可,再远便不行了。”
“送吃食的人,一般是何时来?”萧屹继续问道。
“最初来得很勤,一日要来五六次,但后来,突然就来得少了,三五日才有人来,送来的吃食也全变成了干粮。算起来,明日该会有人来。”正元帝道。
萧屹微微颔首,道:“如此便好。还请父皇再忍耐两日。”
正元帝也猜到萧屹的计划,便没多问,转而询问起这三年来朝中的各种大事小情,但凡萧屹知道的,他便一一详细说与正元帝听。正元帝一边听,一边唏嘘不已。
这父子俩一聊,就聊了大半天。沈灼盯着书案上的沙漏,眼皮不停打架,没多会儿,她头一垂,倚着书案睡了过去。
沈灼再次醒过来,是被饿醒的。她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石室,回到了暗道里,身下铺了床锦被,睡着倒是暖和,只是肚子里咕咕直叫。沈灼揉着肚子,想着出去之后,定要好好大吃一顿,要吃桂花酥,要吃酒酿丸子,要吃烧鸡,还要吃河豚......沈灼一边想,一边可劲儿地咽口水。
“没有那些,只有大饼,你先垫点儿。”
突然一块掰碎的大饼出现在沈灼眼前。原来刚才,她一不小心把心里念的全都说出来了。沈灼的脸红了红。
她看了眼大饼,摇头道:“我还能忍,还是你先吃吧。”
大饼哪来的,不用想也知道。今日便是送餐食的日子,想来这一小块饼也是正元帝节省下来的,不多的口粮。萧屹一会还要对付来人,这点吃食,还是先紧着主要战力才好。
萧屹笑了笑,将饼塞到沈灼手上:“你放心,即便饿着,我也一样能打。战场上三五天没东西的吃,都是常事。”
沈灼一怔,战场上原来如此恶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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